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若在从前发生这种瘟疫,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去,不知有多少村庄城邑灭绝,即使能侥幸生存下来的,也不得不面对亲人尽失的伤痛。
那种白骨露于野的景象真的是人间惨剧,想起来都令人不寒而栗。
可如今,正是因为刘平给他们用药,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
农人们比较质朴,对于这种救命大恩,不到救命恩公面前亲自磕头叩谢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任城郡患过病的没患过病的全来了。
他们这些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大批人陆陆续续赶来。
此时曹昂已经呆住了,瞪大眼睛,像半截木头般戳在那里。
真正对瘴气之疾起作用的竟然就是刘平贤弟的黄花蒿水?
可笑自己一直说他的黄花蒿水无用,直到刚才还在说,真是该死。
而且如此看来,真正救了节儿也是他,而不是什么李神医,那姓李的不止没救节儿,还差点把节儿害死?
莫说任城郡的百姓要来打死那姓李的,此时连他曹昂也想去打死那狗一样的东西。
想到这一层,曹昂突然激动的回身晃着刘平的肩膀颤声道:“贤弟,你究竟是人是神?
你怎么知道黄花蒿水对瘴气之疾有效?”
他是个马上战将,力气大的要命,这一激动,把刘平都快晃散架了。
“大哥,大哥,咳咳,冷静,冷静,有话慢慢说。”刘平连连说道。
其实他听到百姓们的议论,此时也有点后怕,原来李当之的药竟然有反作用,幸亏曹节喝了没事。
看来人跟人的体质不一样,对药的耐受性也不一样。
曹节大概属于对药力不怎么敏感的那种,所以黄花蒿水对她起作用得比常人多服用数倍,李当之的药想要伤害到她也得多服数倍,这倒恰好让她逃过一劫。
这时候就见曹昂这货一扫阴霾,冲刘平哈哈大笑道:“原来这立大功真非白日做梦,真正救了兖州百姓的就是你啊。”
他知道以刘平的性格,刘平立了大功必然会分给自己,这下自己又是什么没干,躺着立功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好意思的。
至于二弟,现在甭担心他收买人心了,他还是先好好想想怎样应对任城郡百姓的怒火吧。
屋里,玲儿的脸红的跟块红布一样,她们主仆二人能清清楚楚听到院里所有人的对话。
玲儿低头玩弄着衣角,嗫喏着低声道:“奴婢只是个小丫鬟,又没什么见识,这才误会了平少爷的药,平少爷不会怪奴婢吧?
他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不会打奴婢吧?
他要是打奴婢的话,可要让他下手轻点儿啊。”
曹节看着玲儿的囧样,嫣然一笑道:“刘平哥哥温文儒雅,岂是那种随意惩罚奴婢之人?
不过他要是打你,我可不拦着。
明明是他救了我,你那张快嘴还笑话他的药,就算不打你的身子也打了你的脸了。”
……
兖州城,北市,数口支起的大锅里熬着药草,前来领药的百姓排起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
这个时代信息流通极慢,也只有任城郡有了刘平舍的药做对比,百姓们才能分辨出来,原来李当之的药有反作用。
而其余各地,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是大家觉得瘟疫本身就要死人的,却也没人敢怀疑李当之这华佗弟子的药方。
故而前来领药的百姓依然排成数里的长龙,需要曹丕带领上百军兵在旁边来回维持秩序。
李当之此时跪坐在一张小桌后面,捏着胡须气定神闲,桌上摆着茶和果品。
有两个小厮专门伺候着他,一个为他打伞一个为他斟茶。
“二公子,你不用如此紧张,不过死了几十个人而已,可是自古至今,哪场瘟疫不是死个几万几十万人?
关键在于我这药方对症,必能能消除这场瘟疫,二公子的大功已经手拿把攥了。”
李当之自信满满的道。
这些年他游走四方,练出一身医术的同时也练出了一副看人的火眼金睛。
从荆州到冀州,任何一家割据诸侯都存在庶子争宠之事,想来这兖州也不例外。
只要他能救治整个兖州百姓,就算给曹丕立下了大功,到时曹使君固然赏赐丰厚,这位曹二公子给的好处必然也少不了。
曹丕这几天的确是志得意满,他腰挎长剑,冲李当之深施一礼道:“这次多谢先生帮忙,去除这场瘟疫之后,在下必有重谢。”
对他来说,死几十个普通百姓算什么,重要的是消除这场瘟疫,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比大哥差就行了。
——————————————又是求票分割线———————————————————
一定又有人要开骂了,作者你还要点脸不?每天两更还好意思求票?
我负责任的讲,为了票,我就豁出去不要了。
用票砸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