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是靠自己挣得,不是靠别人给的。”华兴此时心里道:这个刺头还真及时。
“参军你...竟如此羞辱我等...”孙永恒青筋暴起:“我要和参军决斗!以洗耻辱。”
“我应战。”华兴作揖道。
孙永恒见了,立刻严肃起来,手握紧了短矛,右腿向后退了半步,左腿弓,右腿直,站成一个弓箭步,双手握着短矛,蓄势待发。
华兴拔刀在手,甩了个刀花,摆开架势,持刀戒备:“请赐教。”
孙永恒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垫步,一声暴喝,便如虎豹一般扑了上来,短矛寒光一闪,直刺华兴的胸前。
华兴微眯双目,双手握刀,忽然大喝一声,挥刀就劈。孙永恒那短矛又细又长,却不敢让华兴劈中,只得手腕一拧,已经刺到中途的短矛忽然转了个方向,转刺华兴的眉角。
他的动作变化非常快,步法敏捷,矛法轻灵,围着华兴一口气刺出七八下。华兴却对围在身边的矛影不理不睬,双手握刀,也不见他如何快速,只是一刀一刀的劈出去,每一刀劈出,就如同带着风雷,将孙永恒矛影组成的网撕开一道口子。招式简单古拙,却又堂堂正正,力足十足,颇有管你风霜雨雪,我自岿然不动的威猛。
王靖赞了一声:“参军这刀法堂堂正正,有大家风范!真是孔夫子挂腰刀——文武双全。”
杨咨也有些吃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华兴用刀和人比武。几月来华兴说笑无忌,平易近人,有时候还有些惫懒,然而此刻一见华兴的刀法果然是堂堂正正,充满阳刚之气,威猛无比,不免有些惊讶。
方超看了两眼,也赞赏的点点头:“刀法虽然简单,却非常实用,而且力道掌握得确到好处,每每能击在对方不得不守之处,与军中的刀法倒颇有几分相似。”
场中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孙永恒操持短矛有如疾风呼啸,左击右刺,矛法又快又急,闪闪的矛影有如一张大网将刘和围在中间,奈何华兴的刀法朴实而霸道,把门户守得严严实实,每一刀砍出,就逼得孙永恒不得不收矛自保,要不然的话,纵使他能刺中华兴,却也免不了被华兴一刀砍成重伤。
时间一长,孙永恒的体力便有些跟不上了,毕竟在蔡家好吃好喝供着,生活腐化了。他的步法慢了下来,矛影也淡了很多,华兴却没什么变化,手中的长刀左推右挡,丝毫不乱。
再战片刻,孙永恒有些急躁,他见华兴气息绵长,脸不红,气不喘,看样子再打半个时辰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他已经有些气短,再打下去,只怕不用华兴反击,他自己就得停下来喘气。真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孙永恒决定速战速决。
旋即他一声怒叱,手腕一抖,短矛忽然发出嗡嗡的声音,矛尖幻成数个,分别向华兴的面门、咽喉和胸口刺去。
华兴一愣,似乎不知道哪一个矛尖才是真的,手中长刀一顿,下意识的竖起刀身横推,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也是他从开战以来退的第一步。张飞微微一笑,紧跟上前,再次振腕而刺,依然是那一招。
华兴再挡,再退。
孙永恒再进,抖腕再次,却在刺到半途突然一顿,当华兴习惯的挥臂横挡,咽喉露出空门时再次闪电般直刺,这次三个矛尖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直刺华兴的咽喉。
华兴的横刀已经掠过面门,来不及再次回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矛尖向咽喉刺来,眨转之间,森森的矛影便已及体,激得他的脖子上爆起一层战栗。
孙永恒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得意,他没想要杀死华兴,只想在华兴的下巴上刺一下,点到为止——毕竟华兴是有功名的人。短矛已经离目标不到一寸,华兴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破解,除非他愿意被他在咽喉上刺上一矛,与他同归于尽。
孙永恒相信华兴不会这么做,毕竟这不是生死搏杀,只求个胜负而已。
他的嘴角挑起,露出了笑意。
王靖和方超大吃一惊,想要提醒华兴注意,却根本来不及,嘴刚张开,孙永恒的矛尖便已经到了华兴的咽喉前。
杨咨愕然变色,伸手欲呼。
就在众人都以为华兴败局已定,性命全在孙永恒掌握之中的时候,华兴突然矮了一截,同时身体一偏,孙永恒的矛尖擦着他的脖子刺过。
这会孙永恒只觉得眼前一空,华兴突然消失了,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向前倾斜。
华兴看中破绽,旋即将刀翻转,用刀背挥击孙永恒腹部。
孙永恒吃痛,弃了短矛,待要摔倒。
华兴见状立马收刀,扶住孙永恒:“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