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州衙,华兴问唐无言借了1500两银子,因为唐无言是个二代啊。等入夜后寻了个机会,单独把钱交给武嵩。
“参军..银子...”武嵩看着那装着银子的小箱子。
华兴推过箱子:“都头家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虽然只有半数,但我敬重都头是个孝顺的人,同僚一场意思意思。”
武嵩起初推拒不要,但在华兴问了一句“君之爱妻如何处之”后,才迟迟疑疑地收下了。
华兴对他说:“这钱越早还上越好,你明天就回家罢,不必急着回来,多待几日,好好陪陪你妻。你不在的时候,那西门家的人又去了,着实难为她了。”
武嵩感激涕零,纳头拜倒,说道:“参军大恩,小人不敢言报,从此贱躯任君驱使!”
华兴微微一笑:“都头言重了。”
多日的难题一下解开,武嵩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晚上不再独处,与众人一起吃了饭。次日一早,天尚未亮,他就起了身,借了马,迎着朝霞驰奔还家去了。
孙典、杨咨、王靖、凌冲、路达等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莫名其妙,不得其解。孙典隐约猜出些什么,问杨咨,杨咨笑而不答,问华兴,华兴也只笑而已。
晚饭罢,华兴望着月色想到:“武嵩此去...那西门、高氏必不会接受银子的,因为西门勍和高琦是看上了武潘氏这个美娇娘。”
“参军!这是从城西打探得来的消息。”这会杨咨拿着一个信封进来。
原来他密令杨咨去查西门和高氏的底细:阳崮乡的乡长说,西门勍其实是在替豪强高秋家放债,这点钱,高琦看不在眼中,他们就是想要那妇人!若不从,便要请刺史将武嵩一家关入狱中。
华兴接过信封拆开阅读:“果不其然。”
放高利贷虽然利大,但风险也大,为了保证借出去的钱能够连本带利地收回来,放债的人往往会借助贵族、豪家的权势催收贷息,收来的利息与贵族、豪家共分。同时,会让村长、保正、乡长之类的雇佣做“担保人”——不过这里的担保人更像催债人。
西门家虽是阳崮乡首富,但威势不够大,不足保证借债人老实还钱,故此与城西的豪强高家搭上了线,以此借助高家的声威,保证借出去的钱不会打水漂。高家长子高麟是安禄山麾下的度支官;又有一女是安禄山妾室,在河北道便是州刺史也要让他三分,远的不敢说,只易州内,怕是没有敢不还他们钱的人。
华兴将事情捋清楚了,想道:“一个不能为手下出头的上司,算什么上司?武嵩是我的人,我决不能看着他忍受欺凌!”
之前,他借钱替武嵩还债是为了息事宁人,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虽然贷款的利息高了点,也只能怪武嵩的兄长。可如今对方却不肯要钱,只要人,这就欺人太甚了。
次日,武嵩果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了西门勍他们要人不要钱的事情。
华兴说道:“当初你们借钱时,可签有债券?”
“有。”
“债券上以何物为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