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思量着找莲花教试手了,莲花教在洛山郡的各个县城都有分坛,但这一带的道路不便,山势崎岖,地形复杂,走山路太麻烦,只能顺着水路走。
正好他练成了凌波微步,可以在水上行走,从水路到县城,再从县城走官道到郡城。
“莲花教的总坛在郡城,就从郡城动手,路程约有一百多里,以我现在的脚力,半个时辰不到,就能走一个来回,神不知鬼不觉,明晚就动手。”
他心里定下了计划,时辰不早了,回后堂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他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早起晨练,练完之后,施展神行术,起身跃上树梢,两手负背,犹如闲庭漫步,从树顶上走过,往道观对面的山涧去了。
片刻的功夫,他就走出了十里开外,正对道观的方向,抬头一看,只见道观后的太阳升起,日出东方,气象宏大,山间的雾气升腾,折射出虹光,笼罩在道观的上空,宛若神灵庇佑一般。
“孟掌墨所言不虚,此地果然玄妙,这景象,犹如一幅道观的法相。”
“相术曰,观其气,知其命,人有人相,天有天相,地有地相,这一幅景象,乃是天地之气汇聚而成,原来如此啊!”
他心有感悟,已然明白了其中道理,相术所言的望气之术,就是观看这气象,道书称为法相,人有法相,法宝也有法相,天地自然亦有法相。
他脚下一动,回了道观去了,原本不知此地的玄妙,现在明悟了,心意与之相合,把这景象存想于心念之中,感应自然气象的变化,心念也随之变化,立刻感觉玄之又玄。
“不明白的时候,乃是被动迎合,明白之后,乃是主动迎合,天人合一的意思,应该就是指的这样吧。”
他已然明悟了玄机,而这一层玄机,看似平常自然,但心里明悟,这是比平常道法更为高深的玄妙,让自身返归天地自然,阴阳练化,灵性升华,感悟天地之大道。
吃过早饭,他练习武道,多了这一层感悟之后,他感觉自身的修行更加清晰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念一思,皆蕴含一种清晰明白。
这种清晰明白,是源于自身性命运行的规律,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对应十二正经运行,随着天时规律的变化而变化。
然而一年有四季,一季有三月,一月有三十天上下,一天有十二时辰,每个时辰的自然长短都不一样,夏季昼长夜短,冬季昼短夜长,春秋变化,时长随之变化。
人们为了准确的计数,把一天的时辰分为十二对等,但人体经络的运行是感应自然,并非十二个对等的时辰。
以及每天的自然气候的变化,气温、风雨、阴天、晴天、月圆、月缺等等,自身的运行规律也会随之变化。
太阳东升西落为一个小周天,月亮从缺到圆为一个中周天,日月运转十二轮,为一个大周天。
日为阳,月为阴,阴阳相互轮转,衍生四季阴晴之变化,天人合一就是顺应变化,让自身运行达到最完美的状态,道法自然,阴阳练化,自然而然就会有大神通。
活死人的修练真谛,也是如此,进入极度安静的状态,回归天地自然,天人合一,达到自然练化的完美状态。
“天人合一,这便是天人道法的修练诀窍,活死人只是天人道法之一,堪舆之术,亦是天人道法。”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即便不修练活死人,他也能通过自己感应,达到相同的修练。
或者说,是修练了活死人,让他的灵性增长,已经学会了天人合一。
他没练多久,孟掌墨就带着人来了,一共来了十几人,全是孟家的自家人,背着工具和草席被卷,要做工一个月,大家都要住在这里。
这十几人,以孟掌墨为首,中年一辈有四人,孟柏杨,孟柏石,孟柏木,孟柏树,年轻一辈有八人。
孟掌墨先让孟柏杨带着小辈们去干活了,在后山预定的地宫旁边,搭一个简单的棚屋,先安排大家住下,道观里留下另外三个中年辈,以及一个年轻辈的女孩,名叫孟江琳。
大家都跪地行了一个磕头礼,称呼一声师叔,孟江琳称呼了一声师公,这几人都是孟家这一派的主要人物。
孟掌墨又特别的介绍了孟江琳,说道:“江琳是我孙女,遗传了祖上的灵性,是孟家最有天赋的后背,六岁时就能解开天工锁,十二岁就背完了所有机关图,堪舆,相术,卜卦,皆全部都会,今年十六岁,道行已有练精化气,武艺也达至了内修,还望仙长多多指点。”
张闲早就发现了,这姑娘的资质极好,面相娇俏,亭亭玉立,精致的嘴角微微上翘,骄傲之中带着几分青春的叛逆,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孟家的祖上,能被乾帝看中,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也是有抱丹境界的人物,其实孟掌墨年轻的时候,也有练神返虚的境界,但身体气血不足,没有抱丹,现在年过六十,身体衰老,精气神衰退,境界掉回了练气化神。
而修行之道,乃是性命升华,可以遗传给后人,例如上清道,世世代代皆修行,形成了一个仙人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