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依旧。
可是这里却没有了菩提祖师的身影。
原本菩提祖师所坐的蒲团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在，只是在这个蒲团两边，却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白色羽衣的俊朗少年，一个是身穿鹅黄衣裙的美貌少女，两人都是目光清冷，正注视着谢程。
“见过祖师。”
道童一如既往地向菩提祖师的蒲团恭敬行礼。
仿佛在他的眼里，菩提祖师依旧坐在那里。
可他却对旁边的两人视而不见，似乎完全看不见。
随后，道童离开。
静室中便只剩下了谢程与那白衣少年和黄裙少女三人。
“两位是……”
谢程眉头微皱，他完全无法探查到这两人的境界层次，可见这两人的境界修为多半是院墙与他的。
“菩提祖师已经随准提道人一同超脱，再无痕迹，但对于祂们的认知依旧停留在众多生灵心中，所以在刚才那道童眼中，仍可以看到菩提祖师。”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淡淡道，就像是在说什么无比寻常的事情一般。
“不要这样严肃。”白衣少年对少女笑了笑，随后又对谢程道：“看来你已经见过太乙了，现在既然主动来方寸山，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既然已经入局就已难以脱身的准备了。”
“……”谢程闻言并未说话，过了良久，才尝尝叹了一口气道：“大人物啊。”
随着事情的发展，他的心里真的有些烦躁了。
为什么这些大人物总喜欢在暗地里安排一些事情，总喜欢摆布命运？
有道宫在身的自己尚且如此无奈。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连自己被安排了都毫无所觉。
这话一出，静室里真就变得彻底安静了。
一片死寂。
“心有愤懑？”少女忽然道。
“还是想喊一句我命在我不在天？”少年眼睛眯了起来，笑道：“其实若是你说这句话，有些不太合适。”
“那没有意义。”谢程摇了摇头，平复了心绪，淡淡道：“多少会有些意难平罢了，两位是什么人，又是想要做什么？”
少年少女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微笑道：“我们只是想要自救的可怜人，还要劳烦你出手破局，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我？”谢程皱眉。
“没错，就是你。”少年微微颔首，道：“也唯有你能破局。”
“这不合理。”谢程轻轻摇头，道：“我不过初入仙道，顶多是有些不朽特征，莫说是大罗，就连造化都不是。
“你们的修为境界我看不透，想必至少也是造化，先前的菩提祖师更是已经超脱，燧皇也是永恒，还有其他大人物，恐怕也不会弱多少。
“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帮你们破局？”
“因为你的身份。”少年微笑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昊天想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可能会改变一切，让现在的一切都化作乌有的大事。”
“略有了解。”谢程点头。
“昊天所图甚大。”少年继续道：“为了完成这件事情，他甚至舍弃了对于祂来说极度重要的一部分‘过去’。”
“祂图谋更高远的‘未来’。”少女淡淡道：“如此一来，祂的那部分‘过去’，就必须要有人承担。”
“你，就是那部分‘过去’所化。”少年微笑道：“古之钧天，最初的，也是最古老的——天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