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建国就信了,顿时白了脸:“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忙了一天,宋轻云只发动了陈中贵,三人提着锄头、铲子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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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三人出村,后脚黄明就踱到龚竹的小卖部。
龚竹依旧是满面笑容:“黄二娃你来了,吃午饭没有,这个时间点没人打牌,下午两点再来吧。对了,你有钱了?”
黄明抓了抓头:“没有。”
龚竹:“黄二娃,我这里开门做生意,压这么多货,我家那杀千刀的又不在,很久没拿钱回家,小卖部也困难得很。”
黄明很生气:“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叫花子?”
龚竹笑了笑,递过去一支烟:“你抽烟,我这里别的没有,有烟烧,有茶喝,家里真需要什么过来拿,记帐上。”借钱,那是万万不能。
黄二娃就是个莽子,借钱的时候好话说尽,让还钱人家就是大爷了。
黄明突然道:“刚才我经过村两委,恰好听到宋轻云和陈建国在说话,说是要修水渠。”
龚竹:“这事我知道,那是出义工,又不给钱的,你要去揽就别想了。”
“要想马儿跑又不喂草,当我是傻的吗?”黄明说:“我来倒不是为这事,刚才偷听宋轻云的谈话,好象关系到永华哥,咱们什么关系,这不就赶紧过来告诉你。”
“去,谁跟你有关系?”龚竹唾了他一口,神色郑重起来:“什么事?”
“真的很要紧,我告诉你之后如果觉得值,借我四百块钱。”
“你不说我怎么晓得值不值。”
黄二娃:“刚才宋轻云让陈建国跟他出工,建国不肯,宋书记就毛了,威胁说如果他不答应,就不让他当村文书。这么看来,宋轻云真有这个权力。他来这么红石村明面上是扶贫,其实就是栽培自己的人。我说,搞不好永华这次要被他选下去。竹花,你说我这消息值不值四百块?”
“值个屁。”
黄明怒了:“你说话不算话。”
龚竹:“我答应过借钱给你吗?这事就算你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陈建国文书官位不保,他能不跟高春容说。高春容嘴大,最多一天全村人都会知道。黄二娃,喝茶不,我帮你泡一杯。”
“喝你个仙人板板,不想跟你这个没信用的人说话。”
“黄二娃你骂什么人,走好啊!”
黄明气愤地出了小卖部,距离老婆关丽回家还有三天,女儿大姑的校服费没有交,这怎么给她交代啊?
完蛋。
“这次是死球了!”
他再次烦恼地抓着头发,无语问苍天。
黄明离开后,龚竹面上的好整以暇和淡淡的讥讽笑容立即被惊慌所代替。
心中暗想:这村民委员会果然要大换血,宋轻云果然想培植自己的势力。我家那杀千刀的男人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再不回来位置都要被人夺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宋轻云给赶走……
自家男人纵有千番不是那也是我自己的混蛋东西,凡事还是得为他考虑。
为了他着想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她扭头对屋中的老头喊:“爸,我出去一趟,你看店。”
龚竹父亲龚清:“你要去哪里?我可不会守摊儿,这么多价格怎么记得住?”
“你就别问了,反正是正事。如果有人来买东西,实在记不住价你就说等我回来再说。遇到打麻将的,你给人把茶泡好就行。”
说完话,她就往万新客家急冲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