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官员气急倒地后,再也无人与洛溧争锋,重青殿内只剩下浓重喘息声。
“承让!承让!”洛溧笑着抱拳向周围说道。
可惜众人皆惊,目瞪口呆望着眼前景象,无人对其应答。
尴尬神色爬上双颊,意兴阑珊的撇着嘴,洛溧草草放下双手,伫立殿内不再出声。
突然!
大殿正上方传来声音。
“哈哈!精彩!小子,很精彩嘛!”
舒国皇帝半卧龙椅,煞白脸蛋爬上红晕,双手不断轻轻鼓掌,似乎刚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
“当不得舒国陛下谬赞!”洛溧笑着谦虚拱手。
舒国皇帝接连摆手,笑眯眯的说道:“不不不!当得,当得!”
“朕多少年未见过如此精彩舌辨,洛少卿真乃安国少年豪杰也!”
“只是朕有疑虑,不知洛少卿可否解惑?”
洛溧眉毛上扬,轻声说道:“请舒国陛下明示!”
顿了顿,舒国皇帝话锋惊变,阴沉味道弥漫:“朕有一宝剑,二十余年从未出鞘,凡人皆认为锋刃已钝,砍不动、杀不死!”
“不知洛少卿如何认为?”
唰!
汗水瞬间浸透背心!
洛溧胆敢在殿内肆无忌惮舞舌,乃是算准了舒国皇帝不会杀他!
哪知舒国皇帝突然冒出暗含杀机言词,径直打破洛溧防线,凝实的杀意犹如针尖直刺心灵。
不仅洛溧紧张,身旁李子密更是浑身绷紧,手上青筋暴起,双眼像捕食猎豹一般,正盘算着与舒国皇帝距离。
不动声色往前走半步,用身子盖过李子密,以免导致事态严重。
随后洛溧壮着胆子说道:“我以为,舒国陛下宝剑缺磨刀石尔!”
舒国皇帝微眯双眼,用森然语气再度问道:“洛少卿可否做磨刀石,助朕重现宝剑锋锐?”
洛溧摇头坚定答道:“不能!安国陛下正盼望我等回朝,故而时日紧迫,无法助舒国陛下磨剑!”
“哦?你是在用安国皇帝威胁朕?”舒国皇帝凶光毕露,一改中气不足,怒喝从嘴中迸发。
“是!”洛溧丝毫不让,语气比之前生硬许多。
躺在地上的周正心里咯噔一下,恐惧感注满心房,眼皮子犹如打架般跳动。
舒国皇帝本就有杀心,洛溧却与之硬怼,丝毫不给面子,估计多半要遭!
“猖狂小儿,竟敢威胁朕,来人,将此狂徒拖出宫外立即斩首!”舒国皇帝大怒,潮红着脸,向殿外喝道。
“舒国陛下!洛少卿年纪较轻,谈吐多有得罪,望见谅!”周正猛然从地上爬起,拱手将腰弯的极深。
可惜舒国皇帝并不理会,双眸如鹰盯着洛溧,仿佛告诉他,在舒国地盘上,无人敢威胁朕!
“咚咚!”
侍卫迈步入内!
李子密双掌化爪,轻轻向洛溧身侧挪动,企图绕开阻挡,而后直奔舒国皇帝。
千钧一发之际,洛溧再度横跨半步,拦住了李子密,抬手放在背后摁住了躁动双爪。
对于洛溧阻挠动作,李子密很是不解,但是良机已错失,侍卫已至身前,粗暴抓过洛溧双手架着往外走去。
“慢着!”
突然洛溧嘴里发出大喝声,两位侍卫应声而止!
“小子,怕了?朕以为你不会怕!”舒国皇帝轻蔑说道。
未曾想洛溧却摇头说道:“我不是怕!而是你不会杀我!”
不会和不敢是两种含义,洛溧口吻软和许多,也不愿再捋虎须,生怕舒国皇帝真的怒而杀之!
为何洛溧笃定舒国皇帝不会杀他?
原因很简单,若真想杀,不会那么多废话。
又是问宝剑锋利,又是问磨刀石,多半是舒国皇帝想杀一杀洛溧锐气,挽回舞舌斗败的颜面罢了。
舒国皇帝承担不起怒杀洛溧的后果!
鸣赞等人被杀或许还能归结于百姓暴动,副使被杀乃是打安国的脸。
届时就算安国皇帝一万个不愿出兵伐舒,全国上下也会逼着他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