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李家添已经同意,他要求见主公一面。”薛洋和袁袭都是目带忧色想着来年如何展开计划,陈烨喜滋滋的走了进来笑道。
“你到底敲诈了他多少钱粮?”袁袭见到陈烨面带喜色也是放下了心事有些好奇的问道。
“粮食三万石,布匹五千匹,咸鱼五千斤,盐五船,铁一万斤,开元通宝十万贯,还有一些其他的物件。”陈烨的这句话甚至让薛洋都忍不住侧目道:“李家添肯出这么高的价?你不会对他做了什么吧?李家就算是岐黄一带的大家族这么大出血也会一蹶不振吧?”这其中还有咸鱼,倒是让薛洋想起这个时代腌制品只怕已经是战略物资了。
“那就带他进来吧,我也是好奇李家添愿意掏出这么多家底而且一定要见主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袁袭摆摆手示意陈烨将李家添带进来,笑道:“主公,依袭之见,李家添八成是想引我军为外援,毕竟他新败之后难保没有人会打他的主意。”
“那也随他,我军明年的方略一定定下来了,倒是水师可以沿江而上深入荆楚和山南道持续打击水贼和其他阻碍商船往来的势力,给他借一下力也无不可。”薛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见到外间跟着陈烨走进来一位中年人,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一位横行霸道纵兵为匪之人。
“李郎将,这位便是我岳西兵马使薛郎君,这位是舒州军军师。”陈烨介绍完薛洋两人之后道:“主公军师,他便是蕲州水师郎将李家添。”
“李郎将请坐,这几日在我岳西住的可还适应?”薛洋招呼对方坐下之后袁袭跟着笑道:“岳西贫瘠,民风未开,有所怠慢还请郎将恕罪。”
“有劳袁军师挂念,本将休息的还不错。”李家添见到薛洋看着自己也不想在此时掉了身价,所以拱手一礼道:“今日得见兵马使薛郎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弱冠之年就能够闯出这一番基业,我李家添输得不冤。既然郎君愿意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李某人也部是不识时务,但请郎君放心,我已经亲书一封稍时交给心腹之人送回,半月之内所有物资钱粮必然如数奉上,断不会为了些许钱财失了面子。”
“好,爽快。既然郎将是爽快之人,我舒州军也不会小气。不知郎将要见我家主公是否有何隐情要说?”袁袭拍掌笑道:“但请言明,我家主公虽然年幼,但却是盖世英豪,不会因为此前之误会而看轻郎将。”
薛洋点了点头笑道:“岳西贫瘠,养军艰难,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既然郎将肯出手相助,我薛洋自当回报,只要我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拒绝。”他和袁袭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旁边的陈烨心头暗笑,但是这一番表态倒是让李家添面色好看不少。毕竟人家都说此前是误会愿意替自己遮掩,自己也不好主动再揭自家伤疤,所以抱拳一礼之后道:“实不相瞒,此次我水师受损严重,只怕李某人回去之后刺史府和蕲州军主将会多有责难,不知郎君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稳住蕲州水师岌岌可危之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只要郎君肯垂青眼,他日我李家添愿结草衔环以报郎君,蕲州水师以后必奉郎君为主,如有违背,人神共弃。”
“李郎将言重了,既然你我有此缘分,本将自当回报。”薛洋和袁袭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我舒州水师会整修一段时日,十一月初开出,沿江西进打击水匪,彼时可就近停靠蕲州码头,为郎将助威。不知郎将可能支撑这剩下半月时间?”
薛洋的话让李家添脸上涌出一丝喜色,起身长鞠一躬道:“末将多谢郎君厚爱,区区半月时间还难不倒末将。但请郎君放心,除却此次交割物资以外,舒州水师西进剿匪所需钱粮也由在下一力承当。”
“呵呵,如此甚好,剩余诸事郎将也尽可和陈烨商议,稍时我家主公在望江县衙摆下宴席为郎将接风洗尘,还请郎将务必参加,你我两家罢手言和,共赴时艰。”袁袭跟着起身笑道,与此同时朝旁边的陈烨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明白过来。
“军师所言甚是,李郎将安心,你我两家就此消除刀兵之祸倒也是沿江百姓之福。”薛洋的话让李家添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跟随陈烨去更衣沐浴,顺带商议后续事宜,这场大别山东西两侧的对峙也在这场看起来别开生面的宴席之中暂时消散。陈烨在派人护送李家添和剩余的千余名士兵回去之后随船带回来得知消息加急准备的物资,双方在随后半月时间内除了交割物资之外,李家添也在着手应对自己大败之后蕲州骤然转变的局势和压力。
舒州水师成军和此前和李家添的河口一战的消息在当时过往商船的传播之下开始向沿江两岸扩散,再加上望江县城外那欢呼雀跃的热闹活动也让此时位处舒州府城逐渐占据了主动权的林远图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