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库提人和阿卡德人的矛盾虽然暂时解除,可是当初被干掉的埃兰人却没有停止作乱,他们的残部钻到更北部的山里,在里海和黑海的边上找到几批觊觎两河丰美的游猎民,其中一批就是阿摩利人(后巴比伦人),而另外一批更是凶狠善战, 他们是亚述人。
这几类人都源于古塞姆人,他们的几个分支,是闪族人,是迦南人,是乌加里特人,是腓尼基人, 是亚述人。
除此以外,北部地区, 在群山和河流的对面,还分布着高加索来的胡里特人,以及从东边某座山脉中钻出来的西台人(后赫梯人)。
所以,苏美尔地区的商贸路线,现在也在面临着北部游猎民的侵扰,不过比起东部游猎民好一点的地方在于,中亚的游猎部族,他们劫掠时骑得不是马而是驴子.....
所以,如今正在大规模驯养马匹的苏美尔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这帮游猎民的面前的时候,驴子被吓得嗷嗷乱叫,一下子就溃不成军。
但是北部游猎众部不会轻言放弃,纵然骑着驴子也有一颗不服输的恒心。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就造成了现在商路不稳固的局面,而偶尔会出现被劫掠成功的商道,毕竟不是每个商路都有高手护送。
当然,也出现过一个让人无语的事情, 那就是天方城到拉格什的路程,是有一段短铁轨连接的,为了更好的运输物资, 最近几年修建起来,而那帮骑着驴子的人,曾经胆大妄为的去抢劫火车。
他们站在铁轨上,面对呜呜呜驶来的火车发出了“崽种直视我”的攻击宣言!
结果就是驴子被火车创死了七八十头,连带着抢劫犯都一起升天,一路上是碾的血肉横飞,那场面极度血腥都不能在少儿频道播出。
据说该批次火车的列车长在事件结束之后,被当地城邦的君主授予了“优秀市民”、“一骑当千”的荣誉称号。
从此以后,北部的游猎部落们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头上冒着烟,呜呜呜向前冲的铁车一定不要抢,不然会有成仁取义之祸。
被撞了几次就有了充足的避祸经验,不去那些有铁轨的地方就行了。
而大夏的北部也不太平。近年以来有一批次从更北方阿姆河上游的上游,在咸海之北,从乌拉尔山脉抵达大夏附近的游猎部族,在发现大夏之地的丰饶之后,立刻就嗷嗷叫的发起了冲锋, 然后过铁轨的时候不看红绿灯而被火车创死了一批人。
又是血肉横飞和不能播出的画面。
不过, 通向大夏城的那一批次的火车, 好像无意间阻挡了雅利安人的南下。
在上一次的车祸中,雅利安人们显然没见过这种喷着蒸汽且拥有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的钢铁巨兽。
他们第一次冲锋就损失了几十号人,虽然逼的火车加速了,但是....这值得吗!
受到惊吓的雅利安刁民们回到了阿姆河的中游盘踞,开始经营自己的刁民地盘,依旧对大夏不死心,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游猎民的三板斧——抢劫,抢劫,还是抢劫!
天下零元购活动猖獗,各地剿匪呼声愈发激烈,七百二十路反贼,三百六十路烽烟,着实让人焦头烂额。
在后波斯神话《阿维斯陀》中,据说他们起源于一个叫做费里顿的古族,其国王在年迈之际三分天下,让大儿子图尔统辖东部,演化成了图尔人,是突厥人的祖先;二儿子萨勒姆统辖西部,是罗马人的祖先;小儿子雅利安执掌中南部,演化成了伊兰人,是雅利安人的祖先。
而这个费里顿,就是古印欧人的源头族群。
而如果雅利安人没控制大夏之地,就没有办法继续南下,然后在五百年后灭亡古印度.....对了,到了那时,灭亡古印度摩亨佐达罗之城的那批雅利安人,他们的首领兼英雄,叫做因陀罗。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吠陀时代所祭祀的神灵,包括吠陀时代之前的史前之神,都是雅利安人的首领以及英雄。
在《梨俱吠陀》之中,被描述为因陀罗一生之敌的弗栗多,其实是古印度文明的英雄人物。
然而,他在抵抗侵略的过程中战败身死,在后吠陀时代成为混沌的化身,是妖魔的主宰,是黑暗之中的孕育的大蛇怪物,称因陀罗就是为了降服他而下降世间。
至于妖魔们,就是古印度人,即后来的奴隶“达萨”们,他们在吠陀以后的时代典籍之中,被称呼为“魔”,直至在漫长的岁月演变中,成为贱民阶级首陀罗。
而弗栗多在吠陀时代后期《阿闼婆吠陀》经问世之后,连带着其他被因陀罗所杀的古印度首领毕波罗、婆钦等,一并演化为——阿修罗!
外来的侵略者升格成为天界的神灵,印度古代本土的英雄们成为九地之下的妖魔。
.........
在大夏以北的图兰平原上,有一批游猎的部落暂时定居在此,那毛皮和干草制作的紧窄帐篷里面,聚集了一大帮游猎分部的首领,神色紧张的在商讨一些事情。
他们从北方而来,从乌拉尔山脉抵达咸海,从咸海抵达图兰平原,从图兰平原入侵大夏,然后被火车创死了几十号人。
所有的首领都觉得这件事情太离谱了。
从北方而来一路上所见到的零散的小部落,不管他们是什么上古人种,基本上都处于旧石器时代,比起他们这些已经发明了圆滚滚木板轮车的游猎部族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这种圆滚滚的木板轮车,是上古民族在点战车和骑兵两个兵种之前,经常点出来的前置科技,也就是丹朱在过去制作的那种古早马车,轮子是没有轮辐的。
于是,本来有了马车,有了早期车兵,这应该是双倍的快乐,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片南方的丰饶土地上,看到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东西?
首领们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而关于他们为什么南下.....
首先,乌拉尔山脉气候是大陆性的,特点就是温度两极化,不是奇高就是奇低,从北到南和从西到东,这一特点都逐步明显。
当然,乌拉尔山脉的西坡在这个时代,是温暖湿润的,从大西洋吹过来的西风携带着丰富的水汽,地中海这种地方即使遇到干旱的时期也不会像是埃及一样突然陷入六十年的大饥荒,天地的气候本来就是如此神奇的东西,而人类只能顺应天地的变化来进行生活。
适者生存四个字,从来不变,但是去适应天地,究竟是主动的适应还是被动的适应,那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而且,在乌拉尔山脉的西边,就是上古的那片巨大潼海,此时代还没有变成平原....不过那边较为危险,原因么是因为有一条大鱼和一条蛟龙会互相掐架,每次都要搅个天翻地覆才会罢休。
在过去的数百年间,他们的祖先就是靠着迁移迁移再迁移,躲避气候变动带来的自然灾害以及部落减员,一路不知道从哪里,在数百年的迁移中,最后抵达了乌拉尔山脉的西南边。
所以,在没有气候变动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原住地是不明智的。
但是!
自古以来的传统,即要做好“备份”的准备。也就是这一块土地不能游猎与居住之后,那么下一块可以适宜居住的土地,要在哪里呢?或者说,等到几年后,几十年后,几百年后,部族的下一次迁徙将向什么地方去?
如果迁徙不当,就会灭族,所以下一块栖息地一定要提前寻找好。天地间气候的变动是不可预知的,但是人是长着双脚并且会离开自己故乡的种族,人的行动以及未来的去向是可以知晓的。
而在不久前.....
“一年半之前,提前一步来到大海南部探寻居住之地的人,回到了我们的部落,在大海的北方告诉我们,说在大海的南方有丰饶的平原,有广大到没有边际的河流与草地,还有许多富足的部落,于是我们一路南下,攻掠那些部落,完成了我们向东行进的扩张脚步,我们在逐渐变得壮大起来,这本该是二合一的开心事情,可是为什么.....”
“可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他阿母的袭击我们的那个黑皮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死!开酒瓶咯!
众首领中,一个中年人用极为愤怒的语气在质问几个受伤未痊愈的首领,这人是个英俊的白人男子,穿戴着金光闪闪的盔甲和斗篷,手持以蛇制成的绳和套索。
而那些被质问的首领,他们沉默不语,精神颓废,都缺胳膊少腿甚至失去了生殖能力,但是幸运的在那一次泥头车车祸中活了下来。
行了吧,总之活下来了,还要啥自行车。
“伟大的伐楼那首领,天与地为你所属,昼和夜为你衣饰!”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伐楼那,起源于吠陀时代之前,在因陀罗之前的天王神,在吠陀时代早期受到崇拜,同时也是雅利安人上古时代的部族首领,是其部落的英雄人物,他的称号是统摄一切者,雄踞于天空,掌管光明之神。
伐楼那看向说话的健壮男子,非常的开心:
“我的头号勇士,掌管火种的阿耆尼啊!讲!”
阿耆尼提议:“我已经发现了,那个黑色的呜呜呜喷出热雾的怪兽不能被人力阻挡下来,但是,它似乎是必须有那种看起来黑乎乎又坚硬硬的两根长条,才能进行移动,也就是说那两个长长的玩意,就是它奔跑的依靠。”
“这个东西十分重要.....而且,那黑色巨兽的身躯下面,也有那些轮子吧,和我们的类似,但是发出力量的,是最前面的那个会喷蒸汽的东西,你想啊,拉动货物需要牲口,那么后面的方块东西才是车的本体...所以!”
“前面的那个东西,其实是一种进化的巨兽,它趴在轮子上面,发动自己的神力,拉着后面的那些车跑动!”
“就像是牲口拉着轮车一样!”
“没错,这个叫做大夏的城邦(火车站保安室),其实是一个非常擅长驯养巨兽的部族!只要我们攻破了他们的防御(车站外面的砖墙),夺取到这种驯养巨兽的方法与手段,我们就天下无敌了!”
“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阿耆尼的提议是,晚上去火车站偷铁轨。
“好!”
伐楼那一听:“我的阿耆尼啊!不愧是最勇武的阿耆尼!你的建议十分的有效,我单方面决定这件事情必须要立刻执行,最迟两天之后的夜幕降临之刻,就能抵达那黑皮巨兽经过的地方。”
“这一次必然要洗刷我们的耻辱!诸位,如果你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妨一并说出来啊!”
有人打开话匣子,立刻有人打蛇随棍上。
“关于你的大胆想法的,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关于你不成熟的小建议,我有一套可细化的方案。”
“关于你细化的方案,我有一条可补充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