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内走出一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名杂役。“天军至此,恕本官没能远迎。”
那是广济军的知军叶广然。
在得知刘锜的大军即将进驻定陶之后,亲自出城相迎。
“哈哈哈……”为首的刘锜并没有立刻下马,而是看着面前的叶广然笑了起来。“听说叶知军也是进士及第,堂堂读书人……竟也向咱这军旅莽夫行礼。”
此话一出。
周围军校都觉得,刘锜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别人以礼相待,这样的回应是不是不近人情?
而那叶广然更是脸色略带尴尬,隐隐有种想要发作的表情,但还是忍住了。“刘都制带兵抗敌,乃是国之栋梁,本官虽是读书人,也应当敬重一二。”
“只敬重一二么?”刘锜跳下马来,拉着叶广然的袖子笑问道。
后者被刘锜看的心里发毛,未敢直视。
要就听说刘锜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顽劣子弟,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虚言。
皇帝真用了这种人为将,大宋的气数也到头了。
“天军一路风尘而来,定陶虽小,也备了薄酒佳肴为各位接风洗尘。”
“哦,还有吃喝,那挺好,走咱们进城。”刘锜毫不客气的仿佛自己便是主人一般的拉着叶广然进了城。
身后的一众厢军也紧随其后。
军队被安置在了城北,就食于城中。
刘锜等将官更是被邀请参加了叶广然的宴席。
刘锜对叶广然的无礼,并没有阻止其对刘锜军的热情。
美酒佳肴的奉上,更让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军校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
刘锜在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到叶广然那多次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只不过,刘锜并不急着询问缘由,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直到那叶广然,首先沉不住气的问道。“如今开德府已失,不日金军大举南侵,定陶首当其中,将军可知乎?”
“当然,当然,本将就是陛下派来退敌的。”刘锜仍然夹着桌子上的饭食,好似饿鬼托生。
“刘光世的二十万大军皆败于金人之手,将军可知乎?”
“当然,当然,不然的话,也不需要本将出马。”
“既然如此,将军可有法击败金人?”
“当然,当然,本将还没愚蠢到过来送死的地步。”刘锜哈哈一笑,叶广然觉得自己在和一个智障对话。
“将军也不用勉强自己了,手下的兵卒不过万余,且皆是无法力战之辈,如何能胜过金人大军。”厢军的战斗力,大家都懂,从刘锜军进城的军容就已经看出,这只是一群杂牌军。
“哦?”刘锜挑了挑眉毛,笑容不减。“以叶知军的意思是?”
“本官的意思是,将军还是不要平白送了性命,投了金人,管有荣华富贵。”
叶广然拍了拍手,身后便有随从抬出了几个箱子,那一打开,便是金光闪闪。
嚯,看到周围的刘锜军的军校,满眼星光。
这叶广然果然已经暗通了金人。刘锜冷笑着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