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不过一贼寇而已,如何当的起玄德你以公子相称?”公孙瓒有些恼火的道。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从刘备喊话开始,黄巾军的进攻似乎停止了,他听不到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梭镖和弓箭的声音,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呃,师兄难道还看不明白眼下的情况么?难道你真想让自己训练多年的白马义从全部折在这里?”勉强只能看到几米外情况的刘备已经看到了很多白马义从的尸体,向其喊道。
闻言,公孙瓒一阵沉默,而这个时候,天空的大雾突然散去,顿时,刘备和公孙瓒两人,都看清楚了场上的局面。
黄巾军的方阵已经向前缩紧了许多,直推进到陷马坑前了,两万举盾持枪的士兵,将四面八方围的水泄不通,看上去像刺猬一般,而且士气十分高涨。
而公孙瓒这边,能骑在马背上的人数已经只有不到五百,能够继续战斗的,也不过是千余人,由于战马的体型比人要大的多,那些纯白毛色的战马,可是在黄巾军密集的梭镖和弓箭攻击中受损最多的,看的喜爱白马的公孙瓒心里一阵滴血,三千多匹白马,现在完全无伤的只有百余匹而已。
而在远处,六百多骑和一百多骑的对持,让公孙瓒看到了实力差距。
“你是来帮黑山贼做说客的?”冷静下来之后,公孙瓒向刘备喊道。
刘备摇头让公孙瓒认清现实道,“现在,应该说我是来帮你做说客的。霍海想谋求朝廷招安,杀你只会破坏他的招安计划,如果你愿意退出冀州战场不再与他为敌,他愿意放你离去。”
“我需要他放?”公孙瓒纳闷道。
他并没有将那些举着木盾围着他的黄巾军放在眼里,只要没有那些雾,他的战马可以一跃两丈高,直接越过那些长枪短毛矛,杀入黄巾军的阵中,为属下撕开缺口。
“师兄莫不是以为,现在雾散了,后面就不会起雾了?”刘备再度向公孙瓒问道。
闻言,公孙瓒愣住了,这玩意谁说的准呢?此前他用破阵符破了霍海一阵,可是,很快大雾又来了,这证明,霍海随时有布置雾阵的能力,而自己手上那张破阵符,都是花两百万钱和很多贵重的礼物才求到的,可没有第二第三张。
看到公孙瓒仍然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刘备又道,“趁着师兄你尚存一些实力,咱们应该抢夺一些更大的功劳才是,在冀州你就算再拼,也不过是给皇甫将军,给袁本初做了嫁衣而已。”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幽州,率军抵御青州黄巾?”公孙瓒知道刘备此前的论调,一副这并不是什么好计策的模样道。
刘备闻言,看了看褚燕道,“可否放我入阵,与公孙将军细谈?”
褚燕皱眉想了一下,觉得放他进去反而更妥,便挥手让列阵的黄巾军步兵让开一条道路,放刘备进入。
很快,刘备就来到了公孙瓒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咱们可不是抵御,而是主动出击,收复整个青州,小弟知道师兄你是担心黑山寨招安之后,天子会同意刘刺史的奏请,设置州牧,让自己屈居州牧之下,其实则不然。
如果朝廷真的同意了,师兄你有收复青州的功劳,又实际掌握青州,顺势做个青州牧,不是十拿九稳?那可比继续留在幽州受人管制要强的多了。”刘备将这几天仔细分析的情况讲述给公孙瓒听道。
闻言,公孙瓒只觉头脑豁然开朗,自己何必害怕刘焉获得州牧的位置呢?自己完全可以去做青州牧,甚至,还能掌握家族所在的几县的实权。
“玄德你有把握击退青州黄巾?据说那边可是有百万之众。”公孙瓒有些好奇的看向刘备道。
刘备笑了笑道,“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是么?”公孙瓒有些不信的道。
刘备给他解释道,“我之所以说有七成把握,有三点理由,一是青州黄巾看似人数庞大,其实并无强将带领,一些无学之辈,根本没有领军打仗的本事。
二是青州四周的黄巾贼都已被平灭,他们没有外援,而且,青州本土黄巾贼没有骑兵,师兄你的白马义从若去青州,轻易的可以用游骑战术将他们逐城击破。
三是青州之地的黄巾贼占据了州府之后,并不像霍海此人一样有长远的目光,种下了百万倾田地,他们只知吃喝享乐,没有耕种,到了秋冬时节,粮食必然不足。
师兄你自幽州发兵,粮草充足,补给线路也不远,打那些饿贼,必然是打一城下一城。
此外,师兄应该知道,宁为鸡头,不为犬尾这句话的道理,你只要最先在青州打开局面,之后不管青州有多少士族前来相助剿灭黄巾贼,这功劳都是你最大,而你在冀州……”
说到这里,刘备摇了摇头,公孙瓒却是知道了他说的意思,咬了咬牙之后道,“如此,便劳烦玄德与能霍海说,今日之事,我公孙伯圭认栽了,它日若是在战场相见,咱们必然一较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