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安安心心的收取个保护费,怎么成了朝圣了?
“这个……”元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虚的就免了,钱留下就行,毕竟孤王这也是凭本事吃饭。”
温必德见元凌钱收的如此痛快,心底反而松了口气。
元凌正色道:“当初没有开窍的时候,天晓得输了多少银钱。父皇留下来的瑰宝,都让孤当卖不少。现今技艺大成,自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今日我拿了钱,月余之内,绝不踏足你温家博坊。如果不想给,或是我上门,或是找人赢我,皆可。但凡我输,到此为止,绝不纠缠。温东家亦可将孤王的态度告之同行,孤不以势压人,不多拿一份,不少要一点,以实力说话。”
温必德颔首道:“一定带到。”
他们身份地位全然不对等,彼此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题。
目的达到,温必德也不敢多呆,告辞离去。
“等等!”元凌笑道:“温东家忘了东西,说好的老参,别忘了。”
温必德双手拿着锦盒,只觉得这老参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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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剡国公府。
相较其他辉煌大气的国公府,剡国公府俨然有些落败。
罗通在后院练武,亮银色的长枪化作漫天枪影,霸烈的气流在涌出枪尖的一刻凝化成朵朵雪花般的光点,大开大合,竟是威猛绝伦有大家风采。
“好!”
鼓掌叫喝声响起,毕成一脸欣慰的看着罗通,眼睛微微泛红。
罗通收枪,快步走向来人,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毕叔。”
毕成感叹道:“少主越来越有昔年将军的风采了。”
毕成在幼年时未罗士信所救,一路跟着他征战疆场。洛水一役,罗士信率二百人镇守要塞。
适时天降大雪,堵住了李世民的援军部队,罗士信以两百人血战刘黑闼万余兵马,八昼夜洛水落陷,罗士信被俘被杀。
毕成当时就在城中,只是在拼杀中为流失射中胸口,给安排在了民房养伤,躲过一劫。
后来一路磕磕碰碰,当上了亲事帐内府的副典军。
因感罗士信大恩,毕成一直对罗通以少主相称,时常照拂。
“有好消息,商王今日突然来府,强迫典军给他安排护卫。我适时报了少主的名字,典军同意了,商王也没有意见,只要少主能熬个三年,就能谋取一个好的差事。就凭少主的本事,何愁不能光耀门楣?”
毕成一脸兴奋。
罗通握枪的手紧了紧,眉头微皱。
毕成见状,忙道:“少主放心,我认真研究过了。商王其实是最适合少主的人选……别看在商王空有爵位而无实权,与之麾下听命前景昏暗,但其实最适合的就是少主。少主毕竟是将军之后,将军当前英雄无敌,只要少主能够混满三年亲事,即可得到一个好的差事。就凭少主的本事,何愁未来?”
罗通摇头道:“毕叔误会了,我从不担心这个……”
毕成疑心道:“那是因为商王名声恶劣?”
“不!”罗通道:“我自身为谣言所累,深知谣言不可信,我只信我所看到的。商王为人如何,他人所说无用,自由我亲自判断。侄儿犹疑是因为母亲,母亲最近身体有些抱怨,商王住在大安宫。大安宫与府邸相隔太远。我若去大安宫任职,恐怕十天半月都无法见母亲一面,实在放心不下。”
毕成眉头皱在一处:“这……”
罗通早年因为跟秦琼的儿子发生了矛盾。
罗通武艺超群,自是轻易取胜。
问题就出在这里。
秦琼是何许人,初唐第一猛将,仁义无双的赛孟尝,人品道德皆无可挑剔,军中上下无不敬服。
桀骜于尉迟敬德,古怪如屈突通,自大若侯君集,无不与之称兄道弟。更别说可以交付性命的程咬金、李勣等人了。
罗通欺负秦琼的儿子,根本就不需要秦家做什么,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孤立罗通。
尤其是罗士信跟秦琼早年一起在张须陀麾下效力,情若兄弟。
罗士信战死,秦琼待罗通如亲子,亲自传授武艺,毫不私藏。也更加坐实了罗通“忘恩负义”。
但事实当初的事情,秦琼是站在罗通这边的,他并没有偏袒自己的儿子。
可在世人看来秦琼这是为了义气而委屈了自己的亲子。
谣言有些时候比刀子更可怕。
人云亦云之下,罗通名声狼藉。
尤其是秦琼病逝,罗通没有前去拜祭,更证实了这一点。
只有少数人知道,罗通压根不知情,有人刻意没有通知罗通,隐瞒了秦琼病逝这一事情。
因名声所累,几乎无人愿意接受罗通,而功勋之后,任期不满,则无法入仕。
这好不容易因时间而消停下去,罗通又打了尉迟兄弟,再次给打回原形。
也就是说除了元凌,现在没有人敢要罗通这个小霸王。
失去了这个机会,天晓得谁愿意接受罗通这个帐内亲事。
只是毕成也劝不出口,孝大于天。
罗通犹疑了半晌,说道:“明日我去大安宫报道,我会跟商王说明,两日一休,于我照顾母亲的时间。如若不许,那只能算了。”
毕成无奈长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个少主,前途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