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这三人一摆架势,苏鸿信心里已在凝神,眼见二人欺身贴来,他立时飞退,双腿一曲一直,连环发力,踮脚后撤,一步一蹬,宛如弹簧一样。
身旁二人紧追不落,眼露浓烈杀意,怕是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苏鸿信心里冷笑,世人多是如此,凡事若论对错,从不愿在自己身上找寻,他脚下连闪,甫退出不过六七步,豁然暴起反击,没了那刀枪不入的邪法,真要论武功,他可是心无畏惧,谁输谁赢,得打过才知道。
眼见一人攻他腰肋,一人攻他下身,招招夺命。
苏鸿信眼中凶光毕露,手中断魂刀猛然向后一杵,刀身直直杵地,他整个人忽借力凌空撑起,横身如陀螺般在刀柄上回旋一转,双腿如旋风般扫出,正中二人脸颊。
本是步步紧逼的二人,瞬间翻了出去,嘴角淌血,面颊泛青。
一招过后,苏鸿信刚翻身落地,眼角余光便瞅见一条黑影势如虎扑般朝他袭来。
原来,还有一人没出手呢。
那是个身形瘦小的女子,此人双手骨节极其粗大,拳眼子上,赫然是覆着一块块硬黑老茧,便是那摆八极拳架的女人。
但见这人两个飞步横扑赶上,右肘一立,对着苏鸿信心窝子便顶了过来。
“哈!”
吐气如雷。
瞧着这一记“顶心肘”,苏鸿信眼皮一跳,只来得及横刀一挡,胸口便觉一痛,整个人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样,横飞五六米,狠狠撞在了一棵树上,宛似挂在了上面,惊的背后树干一震剧烈摇晃,散下无数枯叶。
不等落下,那女人猛步再来,竟然斜倾着肩头朝他胸口靠了过来,肘心外翻,这要是被靠上了,苏鸿信也就算交代了。
眼见遇到狠手硬茬,苏鸿信咧嘴一笑,牙缝渗血,手中断魂刀一松,他双手反抱背后树干,腰身向上一掀,整个人立马往上一翻,贴树倒挂。
双腿顺手将树干一夹,稳身之际,反手便从后腰的皮带上拔出了爪刀。
那女人一撞落空,赫然撞在了树上,来势凶猛,好似可撼山摧岳,海碗粗的松树,顷刻“嘎吱”一声,听的苏鸿信脊背生寒,这却是自树根底下发出,地面都跟着一晃。
苏鸿信立觉树干上传来一股莫大震动,惊的他气血起伏,紧咬的牙关随之一松,一口血箭立马呛了出来,可他却是眼露厉色,双腿一松,整个人朝下一坠,爪刀如尖勾,扎向身下女人的头颅。
眼看一击落空,瘦小女人却忽然一沉身子,扑到在地,趁着拉开距离的空档,翻身便是对着苏鸿信一脚勾起。
再看女人先前撞的地方,那肘心所落之处,树干上赫然陷下去一个核桃大小,三两寸深的浅坑,外渗着发白的汁液,简直刚猛的骇人。
苏鸿信正自下刀坠落,冷不防见这女人翻身便是一脚,面前立觉劲风扑来,只道是好快的身手,但他却嘿嘿狞笑一声,口中蓦然沉着一口气,本已松开的双腿蓦然一紧,已是复又扣住了树干,他上身往上一抬,脸颊上立觉火辣辣的一片,像是被刀子刮过一样,却是被这女人鞋尖给扫中了,半张脸都麻木了。
但同时,他左手的爪刀,已像是獠牙般,在面前扫过的脚踝上一贴一剜。
立见皮开肉绽,一条腿筋竟是被生生用刀背勾挑了出了,翻刃一立,筋断血溅。
那女人本是绷直的右腿,瞬间便软了下去。
“啊!”
林中立时惊起一声凄厉惨叫。
那女人痛苦之余,作势便要翻向一旁,抽身退开,可她瞳孔豁然骤缩,就见面前,一张狞笑面容飞快坠下,手中尖刃只似蜻蜓点水般,在她脖颈上一沾即过。
她耳畔立时就听到一阵血液溅射之声。
“嗤嗤——”
旋即,瞳孔渐扩,时有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