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清了,心里郁气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张阿兰看了看对面皱着眉垂着眼还在怀疑人的陈温,微微一笑道:“走吧,去吃酱鸭吧。”
“啊?”陈温抬头,怎么不想了,要去吃酱鸭?
张阿兰看穿陈温的心思,她说:“猜了又能如何,我能对村中长辈发脾气吗?反正脸也丢了,骂也忍了,气也冲你撒了,也不是没挨过打,就此终了吧。”
陈温:“……”她替人挨了气了,还好把黑锅摘了。
张阿兰也是个分得清理的:“刚才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我请你吃酱鸭吧!”
陈温接受地也快,连连点头。
于是今儿个早早地就关了店,去吃酱鸭了。
陈温在这处待了几天,既查了她不在时的客流情况又查了营业情况,
这几个月单子只多不少,还有好些人一订好几季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没有她在,她们也能处理得很好,陈温甚是欣慰,甚至觉得她再一年半载不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张阿兰招待客人记录单量,刘银杏就揽了买布进布的活儿,张亭就全心全意地制衣,不过只有她一个绣娘,忙碌极了,几乎连轴转。
陈温自己拿了好几单,准备带回去一并做了,她还宽慰张亭,只待这几个绣娘能做成衣裳,马上就来城里减轻她的负担。
张亭哭丧着脸对陈温说,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毕竟再没得休息,她手指头都要捏针捏流血了。
一口应了下来,为了张亭的手,也为了不拖工期不失对客人的信用,只待布料一到陈温马上就坐上车回村了。
这日恰逢双休后第一天,姑娘们早上来到绣堂却不见陈温的身影,她还没回来,她们便自己找乐子,搓搓棉线、绣绣团案、画画梅图、巩固技艺,玩闹许久才散去。
下午依旧打算这么做。
毕竟陈温不在的几天她们都没缺过席,每一日都来,每一日都这么过。
她们以为今日陈温应当也不会回来了,但在黄昏正要离开时分,忽然听见马蹄声,地都晃动了。
“是谁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嘴,可一时之间没人放下手里的物件。
马菱说:“不知,我这小片荷叶没绣完呢。”
“李梨,帮我浸浸线。”
过了会儿,一姑娘跑进来兴奋道:“陈温回来了。”
她们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出去。她们看到陈温从马车上跳下,与马车夫说了句什么,递了钱给他。
而陈温犹如背后长眼睛一般,都未曾转头,但双手背在身后,直冲她们招手。
李如说道:“她让我们过去!”
说完她第一个跑了过去。
李梨跺了跺脚:“也不知等等我们。”
而陈温叫她们过去是要她们搬布匹的。
她进了半车的布匹,垒到车顶。就为了这些布她才硬生生等了这么些天。
马车夫把布一匹一匹地从车上递下去,姑娘就在下面接,再搬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