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地军伍之中征集三万精勇,组成帝国海军,谁可为将?”
嬴政再次开口向满朝文武问道。
“陛下,这地图如此广阔,三万人有点少吧?”
御史大夫冯去疾再次拱手一拜道。
“百越虽灭,中南却未平。北疆尚有东胡匈奴,月氏肃慎,时常扰边。”
“四海之外番夷姑且鞭长莫及,攘外需先安内,等到大秦帝国再无边患,国富民强,方是远征海外最佳时机,传播华夏之威仪,行王道之教化。”
嬴政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冯去疾,大有深意道。
“陛下圣明。”
冯去疾面带羞愧,的确是自己太唐突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大的版图,的确不是一二代人能够办到的事。
“谁可为将,率军远渡重洋,迎番薯回国?”
嬴政目光深邃的扫视一圈,再次问道。
一时间,大殿再次沉默下来。
谁心中都很清楚,这是要涉足深海,路途遥远,一路上必当危机四伏,生死难料。
“怎么?到了帝国需要你们的时候,全都哑巴了吗?”
嬴政脸色阴沉,看着一声不吭的众人,颇为恼火道。
“陛下,我儿蒙战自幼熟读兵法,可为陛下分忧解难。”
就在大殿鸦雀无声之际,蒙毅站了出来,神色郑重道。
“蒙卿,你好像就左中郎将蒙战这一个儿子吧?”
嬴政盯着蒙毅,神色动容道。
“回陛下,家兄膝下尚有子嗣,哪怕小儿为国战死海外? 蒙氏仍有后人延续香火? 请陛下放心。”
蒙毅何等人,能够深得陛下器重? 其心胸眼见? 绝非常人所能及。
“好,蒙氏果然忠肝义胆。”
“右中郎将蒙战。”
嬴政赞赏了一声蒙毅? 然后再次开口叫道。
“末将,拜见陛下。”
一名年约二十岁出头的小将站了出来? 对着嬴政拱手一拜道。
“你可怕死?”
嬴政目光转到了帝国青年一代蒙战身上? 询问道。
“回陛下,人生谁能不死?若能为陛下效忠,为帝国捐躯,末将万死不辞。”
蒙战没有丝毫犹豫? 铁骨铮铮道。
“很好? 大秦帝国就是需要蒙将军这般青年才俊,若帝国少年郎,皆如蒙将军这般铁骨铮铮,大秦傲立世间,何惧世间一切敌?”
嬴政对蒙战赞不绝口道。
胡亥这个逆子? 若能善待忠良,大秦帝国又何至于轰然倒塌?
是朕影响他们太深了吗?
嬴政的内心叹惜不已? 又有些阵阵作痛。
“末将,谢陛下赞赏。”
蒙战内心十分开心? 能够得到陛下赞誉,这可是无上荣耀。
要知道陛下所作所为? 帝国男儿哪个不心生敬仰?
振长策而御宇内? 吞二周而亡诸侯? 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
遣将兵而震四方,驱万乘而诛百越,筑雄关而守藩篱,慑诸夷而望秦怯步。
“敕令,封北方军团副将王离为帝国海军虎威上将军,统帅海军,兼掌第一军。”
“封右中郎将蒙战为帝国海军威仪右将军,掌海军第二军。”
“封左中郎将白鸿为帝国海军靖远左将军,掌海军第三军。”
“封公子扶苏为帝国海军监军,统筹后勤,安抚军心。”
嬴政直接开口作出了安排,声音充满了威严道。
下面文武百官心中苦笑不已,陛下说是让文武百官议一议。
实则心中早有而排,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末将蒙战,领旨谢恩。”
“末将白鸿,领旨谢恩。”
蒙战与白鸿皆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拱手一拜道。
“去吧!你们先行回家见见家人,然后便动身前往渤海港,督造战船,训练士卒。”
嬴政挥了挥手,意味深长道。
“末将告退。”
蒙战与白鸿当即领命道。
嬴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出神。
无论是王离,还是蒙战,白鸿,皆大秦勋贵,有他们掌控海军远渡重洋,就无须担心反叛。
再者扶苏深受儒学影响,有扶苏监军,等同于又给帝国海军上了一道保险。
并非疑心太重,而是小心谨慎无大过,此行事关重大,不容有半分散失。
几万人的反叛还不放在自己眼中,但番薯,土豆,辣椒皆是大秦必得之物。
“传诏北关,召副将王离即刻返回咸阳见驾。”
嬴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恭候的赵忠道。
“臣遵旨,即可去办。”
赵忠当即领命,然后便离去。
“诸位爱卿议一议第五条吧!”
嬴政虽然心中早有决断,但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听听这些大臣的意见,也许会有更好的建议。
若真如此,自己自然也乐得采纳。
“陛下,此举是否太过刺激各地?”
御史大夫冯去疾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道。
“敕令,邯郸郡守黎念意图谋反,夷三族。”
嬴政突然话锋一转,下令道。
当即引起满朝哗然,各自议论纷纷起来。
冯去疾也被陛下一句话给呛的目瞪口呆,自己前脚刚说是否刺激,陛下这一下来个更刺激的!
“陛下从何得知,黎念谋反?与谁密谋?又为何而反?”
廷尉王琯眉头紧锁,上前开口道。
黎念是赵人,又是贵族,在邯郸郡威望很高。
若无实证,恐怕会引起天下非议。
若是因此激起六国旧地人人自危,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身为帝国最高司法长官,王琯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要问个清楚。
“邯郸郡李左车乃赵国大将军李牧之孙,黎念与李左车勾连,意图颠覆大秦在赵地的统治,罪不可赦。”
嬴政自然不会信口开河,大秦律法深入人心,杀人不诛心。
黎念与李左车私交甚密,其背后有赵国王族余孽赵歇。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心思活跃起来。
陛下说的有鼻子有眼,众人皆疑虑尽去。
毕竟这天下谁人不知,陛下手中掌握着天下最大的情报间网组织黑冰台。
看陛下的架势,赵地只怕又要再起风波,绝非仅仅一个黎念能够平息。
“此事就交由廷尉去办吧!”
嬴政看着廷尉王琯,交代道。
“臣领旨。”
廷尉王琯当即领旨,心中那仅存的疑虑也荡然无存。
陛下此举无疑笃定黎念谋反之事,铁证如山。
所以交给廷尉查办,以安天下人心。
“陛下,可否让黑冰台将事关黎念谋反之罪证转交于廷尉?”
王琯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你派廷尉署的人前往邯郸,到时自有黑冰台的人与你们廷尉署交接相应事宜。”
嬴政一年前就让黑冰台着手搜集六国旧地官吏罪证,拿着帝国的俸禄,却不思忠君报国,意图不轨者,墙头草留之有害无益。
大江以西全反了吗?
拿朕的仁慈当软弱,朕会让你们明白,背叛帝国者,死无葬身之地。
“臣立刻派人去办。”
廷尉王琯再次拱手一拜道。
“如今天下一统已有四载有余,昔年安抚六国贵胄临时之策已不符时宜。”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嬴政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引起满朝文武哗然。
“陛下,楚人治楚方知荆楚之礼乐,魏人治魏方知富魏之繁华,赵人治赵方知悍赵之习俗……”
太中大夫走了出来,对嬴政谏言道。
“你的意思是秦人就不知礼乐?关中就不如魏地繁华?赵之习俗就不是大秦的习俗?”
嬴政脸色凌冽,凝视着太中大夫,一字一句质问道。
太中大夫顿时低下头,一脸错愕之色。
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明明是说楚人比其它地方的人更了楚地风土人情,魏人更明白魏地商贸往来,赵人更清楚赵地民风彪悍。
怎么到了陛下嘴中,自己的话完全变了样?
这可大不敬之罪啊!
他哪里还敢再多言,只能老老实实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等候家长处罚。
“陛下,若赵人治楚,楚人治魏,魏人治赵,官府威信何存?”
中大夫也站了起来,出口道。
“这天下是楚人,赵人,燕人,魏人,齐人,韩人的?还是大秦的?官府威信要靠当地权贵维持,如此官府朕要之何用?”
嬴政再次反问道。
“陛下,山东六国虽亡,可治理广阔六国之地,若无当地贵族支持,朝廷官吏政令如何通行?”
谏议大夫站了出来开口道。
“那不如放弃山东六国之地,让他们复国自治,秦人龟缩于关中如何?”
嬴政不咸不淡道。
“陛下此令需慎重,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六国旧辟揭竿而起,恐会动摇国本。”
御史丞百里华也忧心忡忡道。
“朕给他们机会,朕能横扫六国一次,就能一统天下第二次,再灭一遍六国便是。朕倒要看看,这天下谁能动摇大秦帝国。”
嬴政坐在王座上,神色风轻云淡,声音虽然不大,可却散发着无尽的霸道。
“陛下威武,大秦万年。”
顿时,满殿文武大臣,无不站了起来,对着嬴政一拜,恭敬道。
很多心思聪慧之人,已经从陛下的这句话中读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陛下这根本就是在逼着六国贵胄造反,如此才好名正言顺的灭了他们。
“自今日起,楚人不治楚,赵人不治赵,燕人不治燕,齐人不治齐,魏人不治魏,韩人不治韩,秦人也不治秦。”
“十年为一个任期,就近调任,上至郡守,下至县令,凡帝国之吏,不得在故里为官,违令者罢官夺职。”
嬴政一席话,不异于一颗巨石从天而降,落入了风平浪静的大海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臣等谨遵陛下圣喻。”
众文武大臣立刻全都站了起来,拱手一拜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凡改制推行新政,都有受益者与利益受损者。
但无论如何,在陛下强硬的态度下,谁能逆转滔滔大势?
若不能,便只能顺势而为,否则必将撞一个头破血流,甚至满门获罪。
“朕感觉精力大不如前,今日诸位爱卿都在,便议一议诸公子,谁可担当储君重担。”
嬴政看着刚刚做下去的群臣,再次石破天惊的开口道。
下面群臣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陛下膝下公子有近三十个,其中大多以加冠。
众公子之中,以长公子扶苏最为出众,有口皆碑。
无论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长公子扶苏之贤名?
“陛下,长公子扶苏仁义谦恭,当为储君。”
“臣,附议。”
“臣,附议。”
御史丞百里华率先开口之后,立刻引得大半群臣附议。
只有李斯,冯去疾,王翦,蒙毅等人,因为身居高位,深受陛下器重,未明圣心之前,他们不敢表态。
还有一小半大臣,不是身居高位,就是世受皇恩的勋贵子弟。
他们家族世代为官,深明宫廷斗争之残酷,不愿轻易表态。
反观那些力荐长公子扶苏者,不是无根之萍,便是一些身居闲散之职,手无权柄的小吏。
真正实权在握的大臣,几乎都十分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他们已经位极人臣,没有那些小吏攀附之心。
嬴政看着满殿文武几乎都是一个声音,一边倒力荐扶苏。
心中三分欣慰之余,更有七分警觉。
虽然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都未表态,但是由此可窥一斑而知全豹。
他们不说,是因为他们明白谁才是这大秦至高无上的主宰,是谁给予了他们无上荣耀。
除了那些不被扶苏所喜之人,他们大多数人应该都与这些力荐扶苏的人一样,是支持长公子扶苏为储君的。
蒙恬是自己心腹大将,但也是扶苏的鼎力支持者。
自己也很心仪扶苏,乱世需用重典,盛世则施仁政。
但是,若扶苏继位,以他对儒学的推崇,必将大兴儒学。
后世那种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局面,非自己想要的结果。
儒学的确利于巩固帝国安稳,但是也有不少偏见糟糠,让人迂腐守旧。
大争之世,固执己见,闭门自醉,歌功颂德,无异于自断前路。
百家争鸣,竞相绽放,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方益于蓬勃成长。
对自己而言,无论是儒家,法家,还是诸子百家,哪个对帝国有利,那便是有用之学。
纳百家之长,聚千方之杰,筑万世之基,固永恒之本。
“子婴。”
嬴政突然开口叫道。
子婴之祖父是庄襄王同父异母之弟,父早年战死,母也久郁成病,生下自己之后便故去。
由于家族人丁单薄,一脉相承,陛下仁慈,念及血脉亲情,赐名子婴,于宫中寄养生长。
“臣在。”
子婴二十出头,相貌堂堂,站起来对着嬴政拱手一拜道。
“你是赢氏宗亲,朕的侄子,朕看着你长大成人。”
嬴政卖了一个关子,似乎在说家长里短。
“陛下天恩,子婴永世铭记,从不敢忘怀。”
说到这里,子婴就满脸感激之色,对于陛下他是发自肺腑的尊敬与爱戴。
“那好,你与诸公子年龄相仿,皆私交甚密,朕问你,谁适合成为帝国储君?”
嬴政话锋一转,直接询问道。
子婴露出思索之色,很快便露出坚定之色道:“储君事关国运,社稷安危,臣不敢妄言。陛下钟意哪位公子,那他便是大秦帝国的储君。”
“朕若要立胡亥为储君你也不反对?”
嬴政目光深邃,一脸正色道。
“臣不敢,一切谨遵陛下圣喻。”
“只是臣听闻,夏桀少聪颖,性顽劣,贪酒色,喜狩猎,国祚四百年而终。”
“商帝辛,闻见甚敏,才力过人,能征善战,穷兵黩武以致于国力空虚,六百年殷商土崩瓦解。”
“周幽王,重礼信,好乐章,荒国事,治多邪,为博褒后一笑,不惜失信于诸侯,八百年大周祸源于斯。”
子婴说完这些话,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要知道说这些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但既然陛下问,那自己身为臣子就必须要尽责。
“胡亥不是夏桀,也成不了夏桀。扶苏也不是周幽王,也不会成为周幽王。朕非帝辛,大秦亦非大商。”
“夏亡于贵胄争权,非妹喜之娇。商亡于征服叛乱,非妲己之艳。周亡于诸侯人心,非褒姒之惑。六国亡于内斗不休,非秦胜于金戈铁马。”
“若朕此刻驾崩,储君悬而未决,尔等又有几人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家族为子孙谋福乃人伦常情,可若对帝国心怀不轨者,查出一个朕便灭一个。”
嬴政的话宛如洪吕大钟,嗡嗡作响,在大殿之中回荡不息。
“臣等不敢。”
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头,齐声道。
“宣召。”
嬴政挥了挥手道。
一旁的赵忠立刻再次拿出黑色锦布圣旨,朗声念了起来。
“朕继位三十八载有余,勤勉图治,不敢自逸。上承先祖余愿,下体黎民之心。以兵戈,廓清轩宇,以吏治,安定四海。然人力终有穷尽,顽疾恒久,自知天命,心系国事,情属万民矣。”
“公子羽品性端正,恭顺父母,俊秀笃学,颖才具备。敕封为大秦帝国皇太子,继东宫储君位。其母宋美人擢升为宋夫人。”
“护国公王翦功勋卓著,于秦有功,敕令王翦为太子师,俸禄五千石。。”
“华文侯,御史大夫冯去疾,老成持重,多年扶国,敕令冯去疾为太子师,晋爵柱国公,俸禄五千石。”
“武威侯神勇上将军蒙恬,战功彪炳,征战四方,敕令蒙恬为太子师,晋爵定国公,俸禄五千石。”
“通侯丞相李斯,屡立奇功,智慧超群,敕令李斯为太子师,晋爵卫国公,俸禄三千石。”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赵忠念完,便看着下方的文武群臣。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恭贺陛下,天佑太子。”
满朝文武再次开口齐声喝道。
“希望明日朝会之时,朕不用大开杀戒。”
嬴政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去了。
“退朝……”
赵忠立刻高声喝道。
“恭送陛下。”
满朝文武再次齐声开口拜道。
第二日夜色朦胧,天尚未亮,点点星光挥洒夜空。
咸阳宫,五更天宫门刚开,便有大臣络绎不绝入宫。
咸阳各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天朦胧,许多达官贵人府邸大门外,都有马车恭候。
府中仆人不断搬运一箱箱东西,一副举家避难的模样。
而咸阳各大主道,车水马龙,直奔咸阳宫而去。
赵忠早已恭候在承天殿外,悠哉自得的坐在一张桌案前,手持毛笔,忙碌的记录者每个大臣上交的钱财珠宝。
两排铁鹰卫守卫主道两侧,枕戈待旦,杀气腾腾。
而在承天殿之下,一尊四足巨鼎,正在熊熊热烧,隐隐可见猩红之意。
不少心有不甘,想要鱼目混珠的大臣,见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打鼓。
离开了排起长龙的队伍,默默回府继续清点这些年所得不法财务,不敢再有丝毫侥幸之心。
陛下既已当众承诺,奉还所贪墨财务者既往不咎,那以陛下之威信,便不会出尔反尔。
这一点没有人会质疑,但若拒不上交,恐怕必死无疑,甚至牵连满族。
谁也不敢保证治粟内史的那份揭发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身为治粟内史,掌管帝国钱粮,满朝上下,谁跟他没有来往?
王府……
“国公这些都是父皇赏赐给王氏的财物,您无须如此做。”
长公主赢元曼看着大堂地板上十几口大箱子,有些不解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眼下帝国战事正酣,正需这些身外俗物之际。与其让这些东西躺在王府的府库蒙灰,倒不如运往前线,以解君忧。”
王翦笑着解释道。
“国公高义,元曼为父皇,为天下万民先行拜谢国公。”
赢元曼听闻不由肃然起敬,对着王翦欠身行礼道。
“公主殿下折煞老臣了,上朝时间快到了,老臣就不与公主殿下闲谈了。”
王翦站了起来,对着赢元曼说完,就想要离去。
“国公且慢,稍候片刻。”
赢元曼拦下了王翦,然后转身离去。
未过多久,她再次来到了大堂,只不过多了一些下人抬了几口箱子。
“公主殿下这是?”
王翦看着这几口大箱子,心中虽已有所明悟,但仍旧满脸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