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默闻言,沉吟片刻才道:“我想去试试。”
“好,那我帮你通知一下,”度芊站起来,正要跨出去第一步,抬头突然想到什么,又坐了回去:“你还没吃药,我盯着你把药吃了。”
药是在刚刚上楼的时候,月默顺手端上来的。
“行。”月默眸子里带了点笑,“那我把它喝完,你也陪我坐一会儿。”
度芊没抬头看他。
准确地说,是没敢抬头看他。
总觉得两个人回到了谈恋爱的时候,然后互换了角色。
那些慌慌张张的青春片段,又有恍惚从角落里拾起的感觉。
月默也没继续说什么,端起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一饮而尽。
度芊从包里拿了块蜜饯塞到他手心里,看着落地窗外开始自顾自地说以前的事情。
月默剥开那颗蜜饯的糖纸,拿出蜜饯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甜的。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把我吓了一大跳。”度芊说,“那个时候你可冷漠了,我在那里哭,你什么话都不说,只知道画画。”
月默闻言只觉得好笑,却搜寻不到一点记忆。
“然后呢?”他问。
度芊撇嘴,“哪有什么然后啊,你就一直没理我,直到我离开也是。后来我在画室画画,你就夸了我,后来我整个高中跟你都没什么关系了。”
“后来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月默皱眉问道。
度芊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眉眼弯弯带着狐狸的狡黠,“后来大学的时候,你通过我哥认识了我,我给你送了几次饭,你就开始拼命追我了。”
月默仍旧皱眉:“真的?”
“真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度芊煞有介事地点头,悄无声息地去瞥他的神情。
月默“嗯”了一声,“也许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度芊蔫了。
“肤浅。”她闷闷地道。
月默连忙否认,“那就不好看。”
度芊:“……”你还不如不说话。
度芊扬起眉毛,“行啦,我不为难你,谁让你现在——”
她顿了顿,想起了今天医生说的话,瞬间转开话锋,“你现在是喝药的小朋友!”
“我是小朋友?”月默笑了,“那你也是小朋友。”
“对啊,我就是那种不开心就会死掉的小朋友。”度芊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月默笑,轻轻靠过去,肩膀擦在她的肩膀上,“那你要永远开心啊,小朋友。”
度芊也笑:“你也是。”
有些人的祝福比孩子还要孩子,不乏纯真,却有比这更多的东西。
度芊没再和他说话,而是下了楼。
月默脸上的笑并未褪去,倚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度芊就给度盛打了电话过去,度盛很快就给了一个具体的时间,表示后天就可以过去适应一下。
现在去适应肯定都是浅层的适应,毕竟月默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对于研究所来说,他是个莫大的风险。
谁让她的男人现在是个香馍馍呢?
研究所到底还是怕他在失忆的情况下被人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