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骛并没有搭理他,因为他同样难以置信。从进墓室开始,一切就都很奇怪,进了主墓室更加奇怪了,没有那个帝王会一点陪葬物都没有的,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寒酸。
然而史书明明记载,为了纪念萧祖的功劳,萧祖逝世时,陪葬物有许多奇珍异宝,甚至萧祖的坟墓是他亲自监督的,派了许多能工巧匠来建造墓室,无论怎么说哦这墓室都不会如此寒酸啊。
萧骛摇头,额头紧蹙,坚定道:“这一定不是萧祖的墓室,史书记载,萧祖墓室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怎么会是如此寒酸的模样。”
自从怀疑这里面躺着的尸体和沙棠的死亡有关系时,赤丹就对萧骛再也没有好脸色了,听了这话,他冷笑道:“可能是他活着时道德败坏,为君不仁,死后没多久墓就被人盗了。”
若是之前,大楚的士兵或许还会斥责这个对他们开国皇帝不敬的人,但是各自心里明白赤丹的身份不一般后,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说话。
而且,他们无法反驳,毕竟这个墓室的确空荡的可怕。
“不一定。”少年清隽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墓室里。惊扰了正在四处打量墓室的缘衣。
缘衣回头看向君旻,君旻微微一笑,“这门口无论是以凤凰眼为阵眼的结界,还是以朱厌血封门的事实,都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
君旻乜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萧鹜:“你们大楚历史上可有记载什么通法术的修士,这个墓室的一切应该和他有关系。”
萧鹜凝神想了一会儿,坚定道:“不会,史书上不曾记载过萧祖身边曾有什么通法术的修士。”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真有,但是史书没有记载,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身后方才出言不逊的士兵挠了挠头,脸皱在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直默默跟在萧鹜身后不说话的侍从瞥了他一眼,“你有话说?”
士兵上前一步,“陛下,属下曾听爷爷说过,当年萧祖身边是有一位谋士的。但是传言说谋士不重名利,请求萧祖不要将他的名字载入史册。甚至在萧祖得了天下后,他就归隐山林了。”
一番话说完,什么头绪也没有,谁也不知道墓室的荒凉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墓室的结界又是谁设的。
赤丹扭头,看着面前的棺椁,冷笑道:“把棺椁打开不就好了。”
萧鹜皱眉,想了想,建议道:“这毕竟是我大楚开国皇帝的棺椁,他死前受万人敬仰,如今却要被朕这个不孝子孙开棺,还请赤丹公子手下尊敬些。”
这是萧鹜能为萧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也算是内心的赎罪了。
赤丹虽然对躺在里面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对死人还是有基本尊重,闻言脸色缓了几分。
缘衣在一旁发出一声嗤笑,冷嘲热讽,“都要开人家棺椁了,本身就是不尊重的事情了,如今却又要让别人手下尊敬些,真是可笑。”
虽然是情势所迫萧鹜才动了打开萧祖墓室的心思,他心里本就有愧,如今被缘衣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脸上一瞬间火辣辣的。
但是帝王的心思难测,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面上便看不出难堪的神色,只聚拢的五指暴露了他并不轻松的心思。
君旻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凝聚着笑意注视着缘衣,带着溢出眼底的宠溺。
赤丹闷笑一声,心里虽然十分赞同缘衣的话,但是到底给了这位人间帝王几分面子,心道:待会儿下手时,手上动作轻缓些吧。
话已经说了,还得了别人的评价,那评价虽然不太好,但是萧鹜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笑笑以掩饰窘迫。
赤丹开棺的时候,君旻走到缘衣身边,弯腰低声问道:“师父,你的那把剑是什么剑啊,我怎么从没有见过,很好看呢。”
君旻凑的太近了,贴近缘衣说话时呼吸洒出的热气一点点在缘衣脖颈处蔓延,缘衣不甚自在的朝旁边挪了挪,动作很小,但是君旻的瞳孔深了几分。
缘衣道:“不过就是一把命剑,不是什么神器。”
君旻嘴角微扬,眼里却没了笑意,覆上一层寒霜。骗人!缘衣拿出剑的时候,赤丹眼神都变了,虽然微不可见,可君旻注意到了,那把剑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命剑。
“开了。”
君旻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赤丹已经打开了萧策的棺椁。
赤丹眉头紧皱看着棺椁内部,久久一言不发。
萧鹜见状面色多了些焦急,“怎么了?”
赤丹不语。
萧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越过高高的棺椁,看到了里面躺着的萧策。
那里面的尸体,历经五百年,却仍然是面色红润,明艳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