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是一张偌大的龙床,金色的帷帐将床罩得严严实实。
“父皇??”他向前踏出一只脚,却又缩回来,犹豫着不敢上前。
唤了几声都毫无反应,他才壮着胆子,将帷幔一捞。
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卷御笔圣旨。
“前来接驾者,无论是谁,必留此屋内,不得与任何人互通消息,违者,斩无赦。”
父皇这是要单独去杭州?
那自己带着这枚兵符来接驾,岂不是无法阻拦圣驾的脚步?
宁妃还没回来,樊昆让她留在衢州等着赵丏的人出海回来。若父皇到了杭州,宁妃再匆匆赶回来,与仪制不符。
明王急了,麻烦大了。他打开窗户,想要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信鸽飞过。然而很快就发现,所有从头顶飞过的鸟,都被单一奇的人射杀下来。
前来送饭的宫人,每次必然有三名。
“父皇现在何处?”他抓住其中一名宫人问道。
宫人们趴在地上:“奴不知。请殿下绕奴性命。”
“静妃呢?赵婕妤呢?”
宫人们颤抖着道:“奴只负责殿下的饮食起居,当真不知。”
为难他们没有用,明王甩开宫人。父皇想要做的事,无人能够阻挡。
父皇单独去杭州,是调查自己的事?还是鹤喙楼的事?还是他知道出海的事了?
眼看着离杭州越来越近。明王掏出那半枚梧桐兵符,狠狠地砸在地上。过了这么多日,他总算是看明白了。
这兵符就是个圈套!
樊昆这个废物!他还自诩多智,多智也没看出来!反而中了调虎离山计。
究竟是谁?是谁将这兵符扔来的?!
入夜了,值夜的宫人们贴在门板上打瞌睡。明王仍在屋内坐立难安,难以入眠。憋闷得紧,他打开了窗户。
整条运河上毫无一点波澜,“启蛰“都过了,两岸树木丛生,竟听不见一丝虫鸣。
夜浓如墨,他屋里的灯,是浩瀚大海中的孤岛一般。
忽然,一声刺耳又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他听得汗毛竖了起来,一股杀气从黑夜之中直直袭来。他下意识地闪躲,“嗡——”的一声,一支黑色兵器擦着他的脸颊过去,深深扎进了窗桓上。
明王赶紧关上窗户,蹲了下来。
“护驾!”“有刺客!”“快!护驾!”
御船周围的船只上,喊声四起,火把骤然点亮夜空。单一奇命一队人马上岸去追查刺客下落。
御船的舢板上,立时站满了皇帝的贴身护卫。用身体铸成了一堵城墙。
可等了一个时辰,也并未见再到刺客来袭。护卫不敢松懈,只能继续护船。
又等了一个时辰,天边启明星愈发地亮了。
这时,船舱底部有了动静。
有人破掉了船底的木板,却发现木板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铁板。根本难以入侵。
刺客们不得不从水中腾空而出,发现船上全是护卫,赶忙四处散开。
四周的护驾船贴在御船,护驾兵将们举着长矛齐齐刺过来。
刺客们约有二十余人,一跃而起,手中的黑色兵器,像是暗夜之中催命的黑无常一般,呼啸着怖人的声音,连连杀死了数百名兵将。
几名身手一流的刺客引吸引了大部分的护卫,领头的刺客轻功奇佳,轻轻一转身,便窜进了明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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