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昆只当他伤重,擅自将申小菱的事压下不提。守在殿外,只面色凝重地摇头叹息。
远在行宫东北角的宁妃心急如焚。
听说那些宫人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又一卷一卷的白布送进屋。御医们一直在屋里,门口的樊昆也不停摇头。
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梅朵端了一碗碧粳粥进来:“娘娘好歹用些东西吧。”
“本宫怎么吃得下?”
“您这几日什么都吃不下,身子哪里吃得消?”
“梅朵,你——”宁妃手指头抬了起来。
梅朵见她指的方向不对,赶忙拦住:“娘娘,皇上不会有事的。”
这么一说,宁妃顿时醒悟过来,屋里还有其他宫女在。
咬了咬唇道:“本宫怎能不急!万一......呸呸呸,阿弥陀佛,真龙天子自有天神庇佑。”
说罢,双手合十,对着案桌上申小菱进献的那尊八宝观音跪了下来。
梅朵立刻捧上一同进献上来的七珍佛珠:“听说明王殿下伤情稳定了,娘娘是否遣小奴送些东西养气补血的药过去?”
“明王殿下自有御医照料,此刻本宫这些虚礼送过去,反而打扰他休养。”宁妃闭上眼,手指捻着佛珠,“本宫要为皇上诵经祈福,你们退出去,没有本宫召唤,不得进入。”
“是。”“是。”
梅朵这才关上了房门,退守在门外。
又候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听见了细微的沙沙声。
真来了?!看样子伤的并不重!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出,嘴角微微地扬着。
打开暗门,明王一脸苍白地走了进来。
“阿敏——”明王靠在了她得身上,唤着她的小名。
“外面都是常步的人守着。你如何进来的?”
“那些废物哪里困得住本王?”
宁妃赶忙将他搀扶上床:“伤得这么重,就别过来了,让樊昆传句话,我可以过去看你。”
“我受伤,可以拒绝任何人,你这里离开久了,会有人起疑。”明王有气无力地说。
“怎的伤得这么重?”
“自然要为了父皇浴血奋战。”明王颇有些得意。
宁妃明白了一大半:“当真是鹤喙楼的人行刺?”
“是。”明王点点头,眯着眼靠在床头,“当真是天助我也。即便父皇要问我之前的事,有了这一次行刺,我之前再出格,也不过是为了父皇南巡的安危着想。”
见到他洋洋自得的模样,宁妃有些没好气:“那你可知申小菱又给你摆了一道?”
“她又怎么了?”
宁妃将铺子的事一说。
明王一睁眼,冷笑道:“给本王玩阴的!伤刚养好,便忘了疼了!”
“当初我就说把她杀了省事,你不听。”
“那是看在伯鸾的面子上留了情面。”明王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搂住宁妃,计上心来,“这一次,本王就拿她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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