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健硕的胸膛展露在眼前,白衣只是瞟了一眼,就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他他他……分明也是个男子,怎么会有些不好意思?
一声极浅的轻笑传入耳膜,他抬眸去看,青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白衣:“???”他听错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稳定心神给无心检查。
如他们所料,伤口果然出了问题了,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纱布上犹为刺眼,白衣又是着急又是自责,赶紧拿药箱来给无心重新包扎。
伤口裂开比较麻烦,白衣忙活了好久才给无心重新包扎好。
“其实……你不用离我这么远。”无心看着包扎完后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的白衣,甚是无奈。
他是受了重伤,可他没花朵那么娇弱,不至于碰一下就碎。
有了撞裂无心伤口的前车之鉴,白衣死活都不愿再靠近无心,和无心保持着安全距离,无心劝他不必如此,他就使劲摇头:“我是希望你能在桃花谷多待几日,可是影响你伤势恢复并非我所愿,现在你的伤正在恢复期,而我这个人又毛毛躁躁的,我、我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白衣不说还好,他一说无心忍不住想逗逗他:“你都说了我在恢复期,现在我可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离我这么远,谁来照顾我?”
白衣仔细一想,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于是磨磨蹭蹭靠近他,提醒道:“那你不能再像刚才那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行。”无心爽快答应。
“哥,我回来了!”外面响起女子清脆的声音,青衣提着一只兔子走进来,邀功似的在白衣眼前晃:“你看,今天和阿年上山逮了只野兔,晚上给你和无心大哥整顿好的。”
青衣口中的阿年,便是住在她家隔壁的左年,体贴能干又懂事,实打实是个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的三好青年。
左年今年刚弱冠,比白衣大了三岁,他从小就喜欢青衣,喜欢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就老往这边跑,两家长辈一看这俩小孩还挺有意思,就自作主张订了娃娃亲,正好长大后的俩人也是情投意合,倒也算个好姻缘。
白衣宠溺一笑,说:“你看看谷中的姑娘,哪有像你这么野的?”
“我野?”青衣放下被她摔晕的兔子,大喇喇在桌旁坐下,目露嫌弃之色扫了白衣一眼,道:“哥哥身娇体弱,我这个做妹妹的不野一点,怎么保护哥哥?”
“我……”
“别狡辩,我们家的地,谁耕的?”
白衣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家妹妹突然说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你。”
青衣点点头,又问:“咱们家逢年过节杀猪宰牛是谁干的?”
白衣又愣了一下,回答:“你。”
对于白衣的回答,青衣挺满意,再问:“你在山上中暑,是谁把你背回来的?”
“呃……”白衣余光瞟了无心一眼,发现对方正噙笑看着自己,他顿觉窘迫,底气不足再答:“还是你。”
“你看吧,就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我不野一点跟着你喝西北风?”
“你这话怎么把我说得跟个废物一样?”
“我可没说你是废物啊。”青衣连忙澄清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叹气:“再过几日我就要嫁人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算算日子,确实快到了妹妹嫁人的日子,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就要被猪啃了,白衣这心里难免有些发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故作镇定:“没了你我还能饿死不成?”
“难说。”
白衣心里的酸涩立马消失不见:“……”
喂,就不能对自家哥哥有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