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陈梅给李丹寻来了一盆罕见兰花,李丹见猎心喜,于是,便亲自去溷轩边挖了肥沃的土壤,给这兰花换了盆。
三岁的小公子正值蹒跚学步,时刻跟在李丹左右。
原本是夫妻和睦、母子亲善的一场皆大欢喜,哪知道,等到了后半晌,小公子的雀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肿了起来。
见状,李丹还很是害羞,以为自家小子长大了。
哪知道这花生粒一般的小东西,骤然之间变作了手指头不说,竟然在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老大人的家伙什。
夫妻两人当即就慌了。
陈县令急忙寻来衙门里的医官,医者说是中了风邪,给调了药汤。
哪知道等到了晚间,小公子不但不见好,那玩意竟然肿的像是胡萝卜一般——就像是那鼓起来的河豚鱼,还透明了都!
三岁的娃娃,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哇哇大哭。
夫妻两人慌乱之下,遍请内乡城内的名医,哪知道汤药喝了不少,却始终不见好转。
两人急的满嘴的燎泡,陈县令更是连坐堂审案,也懒得去了。
……
周师爷去了后堂,看到又有一个名医,背着医娄离去。
“雪人兄,贤侄的病情怎么样了?”周师爷开口询问道。
李丹急忙屈身行了福,抱着孩子去了屏风后面。
没从良的时候,她游走于男人之间,谈笑宛若无物,等到从了良,却又遮遮掩掩……
女人心,海底针……
陈梅叹了一口气:“都是昏医,我找遍了整个内乡,甚至就连乡间的赤脚都找来了,但是,勇儿的病,始终没有好转。”
他哀叹了一声,让人给周长青送来茶水,苦笑道:
“浩然兄,勇儿病重,衙门里的事情,都压在你的肩膀上了。”
“哪里,哪里!”周长青笑了笑:“大老爷言重了,这是长青的份内之事。”
两人寒暄两句,周长青说明了来意:
“雪人兄,那一位的表兄弟,从南阳过来了,说是想见你,似乎还听说了贤侄的事情,说是他有办法。”
“那一位?”
陈梅迷茫了一瞬,转而苦笑起来:“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人家这是来势汹汹啊,就连表兄弟都派来了,这是在给我们示威呢!”
他苦笑一声,虽然说县令是七品,典史是八品,县令总揽全县,看似级别更高,但是,典史是负责具体事务的,实际上能够得到的油水,要比县令多了很多。
他原本就没有指望自己能够长久独霸内乡,但是,这么快就来了一个典史,还是让他心里难受。
这可都是钱啊!
“那大老爷的意思?”
周长青微微皱眉,毕竟对方还没有来呢,还不知道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若是贸然得罪,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陈梅也很纠结,他想了又想,才开口道:
“请他进来吧!”
“咱们总要试探一下他的来意!”
……
二堂偏殿,朱慈炯茶水都喝了三通,却始终不见那师爷出来。
看来是被人给了下马威啊!
想他一个堂堂三皇子,竟然被人来了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