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出现了两种解决方法。
第一,回客栈。
叫飞鸟姐画一张那个提着烧鸡烧酒的青年人的画像。
然后按图索骥。
但折返一趟客栈太耽误时间不说,而且偌大帝都,只看一张画像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知道祁海能不能撑到自己找到他的那个时候。
那就只有第二种方法可行了。
再回醉吟楼。
他先要搞清楚诗关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到底是谁将祁海给拐走了。
……
祁海在昏沉沉之际,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扛在肩上,颠来颠去。
眼皮沉重睁不开,头脑一片浆糊。
突然。
他“啪”的一下被丢在地上。
背后感觉一阵剧痛传来,精神下意识精神几分,他颤颤巍巍的缩了缩身子。
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
还没等他分辨出站在眼前的是谁的时候,一盆脏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要伸手去挡,但臭烘烘的水还是泼的他满头满脸都是。
“咳……”
他呛了一下水,剧烈的咳嗽几下,小脸蜡白,下意识想要朝后面挪动几下。
咚!
一只脚掌猛地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力道之大,简直让他觉得自己的胸骨、五脏六腑都要被踩碎了。
“啊!好疼……你……你们,是,是,是什么人?”
他勉力睁大着眼睛,略有些模糊的视线中,透出了一张狰狞的脸。
挂满了冷笑。
“你……是……是你?”
他认出正拿脚掌踩着他的人,居然是诗关之上,和他争抢那个酒杯,后来被甲卫给带下去的那个人!
正是秉原。
秉原顾不上臀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不断用脚掌在祁海的胸腔上碾动着。
感觉内心里快意翻涌。
嘴里还在咯咯的冷笑。
“小子?你不是跟你爷爷我抢天子青眼嘛?不是跟我抢头筹嘛?好啊,爷爷让给你!”
“但爷爷不能白白吃了一个闷亏,得从你身上找回来吧?”
祁海因为剧烈的疼痛,浑身颤抖成了一团,剧烈的喘着粗气。
嘴里含含糊糊的喊道。
“小生没有抢……没有抢你的头筹……”
秉原抬腿又是一脚狠狠的踩在祁海的脸上。
祁海痛呼一声,鼻血横流,眼泪抑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他哽咽着,费力的呼喊道。
“头筹,本……本就是小生的,是小生的……小生没有抢……”
秉原抬腿又是狠狠一脚。
“你再狡辩?如若不是你小子耍了什么阴险勾当,楚伯以内气牵引的酒杯,岂会停在你个废物的面前?”
祁海挣扎着想要躲开,嘴里还固执地喊着。
“原来,你……你以内气牵动酒杯,作假的是你……不是小生!你这是……贼喊抓贼!”
秉原气结。
“你再废话?你再废话!信不信爷爷……哎呦……哎呦呦……”
想要再动脚,屁股上的肿痛牵带着他连连痛呼。
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身后,青年人扶住了自家少爷。
他是秉权的门客之一,名叫虎齿。
因有两颗尖锐至极的虎齿而得名。
最擅于干绑架勒、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且常能做到不留丝毫痕迹。
所以深得秉原的信赖。
“少爷,这种小事还是小人来吧。”
“你想怎么折磨他?”
秉原捂着屁股,气哼哼的啐了一口唾沫在祁海满是血雾的脸上。
“他不是会写诗吗?好!就废他双手,让他永远也写不了诗……!”
虎齿却摇了摇头。
“少爷,他已经看见了你的脸,就绝不可能再放他出去胡说,这小子现在也算是个名人,说出来的话会被有心人听到……”
“所以,只废双手……太轻了吧,你不是想让他生不如死吗?”
秉原一挑眉。
“哦?那你的意思呢?”
虎齿舔了舔嘴唇,一双虎齿仿佛绽放着嗜血的凶光。
“依小人的意见,这小子皮囊不错,便先毁了他的皮囊,如此一来便没人能认得出来是他。”
“双手执笔,便废了他的双手。”
“双腿行路,便废了他的双腿。”
“以嘴说话,便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以眼视物,便让他再难视物……”
“再将之丢在大街上,任人唾弃如乞儿死狗。”
“如此一来,方为生不如死。”
他顿了顿,淡淡一笑。
“少爷,做事就要做绝。”
“留下一线,那是在给人留下报复的机会……”
秉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就这么办!”
“虎齿,你不愧是我的心腹,这么绝的手段,都能想的出来!”
“好!就让他慢慢的死。”
“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都在悔恨今日抢我秉原的头筹!”
“一个废物、一个草根,真以为插上鸡毛就能变凤凰了?”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