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在向你跪下道谢时,我就要谭茗玉的一声道歉!
我不管是谁害的,我只知道我是因为谁而掉下湖的!是谁害得我在床上躺了半月的,这过分吗?”
话声已经哽咽。
“这还不过分吗!”
呵斥声传来,侯夫人缓缓地走出来,站在庭院的石阶上。
谭茗薇睁开眼,眼中水气蔓延。
候夫人冷着脸,“半月养回病来,我知你心中苦楚自会安抚,也定会让谭茗珠向你道歉。”
她言辞严厉,“可是你在这大喊大叫,半分礼数不懂。
当初阿玉先你出生就是你的姐姐,身为妹妹却不敬姐姐已是不合规矩。
又在这大吵大叫,让下人看尽主子失态,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谭茗薇抬起头,双手盖住脸,“还嫌…哪是从什么时候嫌的?
母亲是自我进门不知规矩,请安请不好还反扑倒在地,下人向我请安我连忙请她们起来,用茶却沾到了茶叶。
那些时候母亲早就嫌弃我了吗?”
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渗出,索性垂下手,随即瞪着无言的谭茗玉,谭茗薇哭着道:
“从来都是你的错!你也不应该叫谭茗玉,我才是谭茗玉!
你是山间的小丫头野丫头,你永远都是!”
谭茗薇布满灰暗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谭茗玉双肩卷瑟,俏脸失色。
谭焕杰一步挡在她身前,警告地看向谭茗薇。
谭茗薇用力抹去眼泪,却越擦越多,“我才是你的妹妹!龙凤胎、你是哥哥,我是妹妹!”
“我又没有不承认,但你是我妹妹,阿玉更是我妹妹,你何苦要这么小肚鸡肠,就当阿玉是你姐姐,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最是好吗?”
被她哭得有些心情复杂,但听她这么尖锐地喊着,唐焕杰更是心生反感,只觉得果然是乡野中生长出来的。
被他眼中的鄙夷刺痛了心,谭茗薇放弃只要个肯定,大步朝外冲去。
黑夜降临,一天中,谭茗薇一直在屋里,双玲小心的捧来晚膳。
她想硬气到底,可是她怕饿啊,小时候记忆还淡,依稀在那简陋的茅草屋中,饥一顿微饥一顿。
再在破道观中,相当于是被遗弃在哪的,道士还算慈悲为怀,分些口粮,勉强度日。
看着捧到眼前的色香味俱全饭菜,谭茗薇死死盯着,放弃抵抗,泄愤一般全往口中塞去。
在熄灯就寝,两个分来伺候她的双喜双玲,谭茗薇耳听着就要离开了,她突然问道:“我和谭茗玉有什么区别?”
两个丫鬟在暗色中模模糊糊看了对方一眼,双玲谨慎道:“一个是五小姐,一个是六小姐。”
“谁是大?谁是小?”
两个丫鬟不说话了,长时间的沉寂中,她们小心朝外退去。
谭茗薇直勾勾盯着床帐,“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又一个是人厌,一个是人爱。”
“就是谭茗玉欠谭茗薇的,不!我才该是真正的谭茗玉……”
侯夫人的母家满门清贵,她是那一代唯一的嫡女,与母家的关系从来没有淡过。
她的侄子谢知安听闻长辈病了一场,便登门来拜访。
“姨母说阿玉你落水了,如今可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