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坞主,装得不错呀!”
“哪里哪里,胡姑娘说笑了,在下也只是为了保命,为了保命。”
司陆二人与那黑袍人一路无话,直直走到林间马匹之处,方才歇住脚步。
司轻月把玩着一根涂满黑油,胡乱戳得几处洞口的竹棍,笑道:“凰兮,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破竹竿,黑灯瞎火的,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陆凰兮一边解着马绳,一边嬉笑道:“你去买马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说完,便将马绳递给司轻月,略作正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再说,你带着何大友同乘一骑,咱们换马而行,只要离开了金水,早点赶回楚州听风楼,那帮人便是找来,咱们也不用担心!”
何大友一把掀开头上黑罩,急道:“去楚州?胡姑娘呀,我这一身的伤,身子又虚得慌,经不住这般颠簸呀!”
陆凰兮转身,冷声道:“哦?要不你告诉我们那人在哪,之后,你爱去哪就去哪,怎么样?”
何大友嘿嘿一笑,忙道:“不是我不肯说,那人所在之处,确实偏僻,便是与你说了,只怕你也是寻不到的,往南边五十里处,我在那林中有间小屋,咱们可先去那落脚,待我养上两天,恢复恢复,便带二位去寻那人,如何?”
闻言,陆凰兮面色一凝,便将司轻月拉至一旁低声商量起来,片刻,司轻月便回身提住何大友,往马上一扔,随即纵身上马,道:“何大友,便按你说的,先过去看看,若是你敢使诈,我便先送你一程。”
说完,司轻月便解下了腰间的海天孤鸿,单手持剑,搭在了何大友颈间。
何大友被司轻月回身这么一扔,顿时“哎呦呦”地痛呼不止,闻言,忽感颈下一凉,忙即止声连连称是。
司轻月见陆凰兮也已上马,向她微微颔首后,便即一手持缰,一手持剑,点马向着南边疾驰而去。
路上,司轻月方才听陆凰兮说起,她是如何将何大友带出来的。
原来,先前司轻月走后,陆凰兮便也垂绳而下,从崖边绕到了何大友那间屋子,翻窗入内。
陆凰兮解开何大友的绳索后,便是将先前于金水镇上买得的黑袍与竹竿拿出,让他扮作韩非池的模样。
随后,陆凰兮便带着何大友绕到了另一侧的屋后,带着他腾身上房。
两人于房上见方远已是出去,陆凰兮算了算司轻月的脚程后,过得一会,便即起身,拟
着箫声,吹得一记响哨,引得王虎等人的注意。
待王虎等人望向两人,正自吃惊之时,陆凰兮便是展开轻功,携住何大友飘然跃下,不过却是做得一幅‘韩非池’携她而下的模样。
待两人跃入院中,陆凰兮便向王虎等人介绍起‘韩非池’来,何大友沉着嗓子应了几声,倒真把这帮人给唬住了。
随即,何大友便又是作势一番,说自己要单独询问屋内之人,王虎等人哪敢多言,而陆凰兮则是留在外面,糊弄着这帮人。
过得一会,何大友出来后,和陆凰兮假势低言了几句,陆凰兮便是和王虎等人笑称,何大友已是答应了赔钱之事,随即便是推口说轩中还有要事,自己与‘韩先生’需得即刻赶回。
王虎虽是不敢阻挠,却非要敬‘韩先生’一碗酒,以表谢意。
若是真的韩非池,自然可以不予理会,拂袖便走,可何大友和陆凰兮却是担心,不喝的话,会让王虎等人心生不快,毕竟,像王虎这样的江湖草莽,最看重的,便是这所谓的面子,到时候,若为此事闹了起来,反而露怯。
无奈,何大友也只好接过王虎躬身呈上的酒碗,可于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掀开头间黑罩,立即便会被王虎等人发现。
何大友端着酒碗,正自手抖不已之时,陆凰兮却忽然向众人大声说道,这青云坞的一间屋中地窖下,何大友还藏有一箱足值五百两的黄金。
众人一听,哪还顾得上‘韩非池’喝不喝酒,忙是随着陆凰兮来到院栏边上,陆凰兮看了看院外下面那一叠叠屋子,作势思索片刻,便是随手指了一间。
众人大喜,便急欲出院前去寻找黄金,可方一转身,见‘韩非池’仍是于院中伫立,当即也不敢乱动。王虎忙上前请‘韩非池’示下,这五百两黄金,该作何处理。
‘韩非池’摆摆手,望了一眼陆凰兮,陆凰兮便即笑称,让王虎等人自己分了便是。
待陆凰兮说完,‘韩非池’将酒碗往桌上一掷,便是向着院外负手走去,陆凰兮见此,也即笑着请王虎相送自己二人出坞。
王虎哪敢拒绝,可又怕自己走后,其余的人却是去将黄金取出,便即招呼着众人一同送两人出坞。没走出多久,便是撞上了司轻月与方远。
这期间,虽是有些波折,但好在三人最终,还是顺利离开了青云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