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念什么?
眸光微垂,扶桑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正静静的躺着一本书籍,是萧宸手上那本。
他居然用书砸她!
哼!
伸手捡起地上的书,扶桑把它想象成萧宸脸,抱起嘴边愤愤的啃了两下。
看着封面上的两排压印,她心中的郁气散了一些。
“……是以君子笃於礼而薄于利,笃,厚也。不惜杅皮之费,而贵朝聘征伐者,厚於礼义,薄於财利。要其人而不要其土,本所以伐郑者,欲要其人服罪过耳,不要取其土地,犹古朝聘欲厚礼义,不顾杅皮……”
少女清冽的嗓音仿若山间溪泉缓缓流淌而过,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在这样轻缓的声音中,一切喧嚣逐渐消弭。
寒风拍打窗台的动静伴着烛芯燃烧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剂。
困意袭来。
“时……晋乘舟……度……邲水……战,兵败……反走,欲……急去……”
短短两句,被她拖长了音调,听着奇怪极了。
被折腾了大半夜的扶桑此时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她跪坐在地毯上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直安静无声的萧宸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眸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睡眠后醒来的惺忪。
这说明他一直都没有睡着。
手掌撑着脸,他从平躺的姿势换成侧躺。
乌黑的眼眸平静无波的看着就快要睡过去的扶桑。
她倒是真的心大!
在自己面前都敢偷懒耍滑,就不怕自己的真的一生气,把她拖出去砍了。
伸手拽过枕头,瞄准,投掷!
塞满荞麦的枕头又重又沉,从三米开外飞掷而来,重重的砸进怀里。
巨大的冲击力一下把扶桑砸的摔倒在地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扶桑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