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容禀,吴大人虽有抗旨之嫌,但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可昭日月。还请陛下念在其忠心的份上,法外开恩。”有朝臣出列道。
“还请陛下开恩。”大批朝臣跪地求情道。
换做其他皇帝,哪怕是昏君,面多众多朝臣的请愿,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陈胜却是懒得理会,只对站在门口的侍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拖出去,莫非你们也想抗旨?”
“奴才不敢。”门口的两名侍卫急忙回道,而后便跑进殿内,叉住吴少甫手臂,往外拖去。
见皇帝来真的,吴少甫绷不住了,顾不得诤臣的人设,慌乱的挣扎道:“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啊,老臣知错了,请万岁看在老臣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老臣这一次...”
陈胜一抬手,示意侍卫先停下,道:“既然知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了。”
“老臣...老臣错在...”吴少甫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大的错处当然是抗旨,可是却不能提,真这么回答,那就是自承死罪。
除了抗旨,他劝谏皇帝的那些话,虽然是故意卖直邀名,但是句句在理,自觉并没说错什么。
最主要的是,他挑别人错处比较在行,挑自己错处这种事,还真没什么经验。
“说不出来?知错之言难道是在骗朕?你要想清楚,这欺君可同样是死罪。”陈胜冷声道。
吴少甫脸色发白,身上沁出一层冷汗,脑子急速运转,飞快的组织语言道:“老臣错在墨守祖宗成法,忽略了世易时移,祖制并不一定适用于当下。自大清入关,已有百余年,皇家血脉开枝散叶,宗室人数比之当初,多了岂止十余倍。可选秀仍旧三年一次,确实很不合理,不利于宗室血脉繁衍。按陛下的意思,改为一年一次,更为妥当。”
卧槽,人才啊,这都能被你圆回来,关键说的还挺有道理,陈胜听了,都觉得自己选秀颇有深意。
陈胜挥手,让侍卫把吴少甫松开,说道:“难得吴卿能够幡然醒悟,体会到了朕的良苦用心,朕心甚慰。便免了你的死罪,罚俸三年,略施薄惩,以观后效。”
“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必用心操持选秀之事,以报皇恩。”吴少甫松了一口气,跪地谢恩道。
“继续。”陈胜对李玉道。
“户部郎中赵康接旨。”李玉喊了句,等站在后排的赵康出列,跪好之后,宣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郎中之女赵湘仪,品貌端方,姿容秀丽,着封正五品贵人,赐号润,于九月十五进内。钦此。”
赵康听到圣旨的内容愣了愣,梁赵两家的亲事京城皆知,虽然昨天婚事出了岔子,女儿没能嫁出去,但仍有婚约在身,这也能入宫?
而且满汉不通婚,也是祖制,皇帝今天似乎是专拿祖制开刀。
不管如何,能入宫是好事,女儿成了润贵人,他赵康今后也是皇亲国戚了,将来少不得加官进爵。
那就只能对不起梁家了,不是他赵家悔婚,实在是圣旨难违,吴尚书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想来梁大人也是能理解的。
赵康大喜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