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王平浑身酸痛,四肢有些脱力,连剑都已经握不稳了,感觉最后的一丝力气都已经被李易榨干,即便是他功法特殊,灵气转化法力的速度远超常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又是被一剑扫飞的王平用秋水剑杵着地面,喘息道:“我不行了,感觉你只是想揍我,什么也不讲,就让我出剑抵挡,这能学到啥。”
李易瞄了他一眼,淡淡道:“时间不多了,再过三日便是白玉的寿辰,你不悟出些东西来,就什么也做不了。”
“办不成就办不成,你也说了剑阁机警,应当不会出纰漏,哪会承认姜别离在他们手中。”王平不以为意,将秋水剑插回剑鞘,走到了石桌旁在谢云岚身旁坐下,姜晓端着些吃食酒水走来,分别递给了王平和李易,饥肠辘辘的王平吃着肉饼喝着酒,笑道:“吃饱喝足,然后沐浴睡觉,今天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信了你的话。”
李易默不作声,只是拿着酒壶饮酒,抬头看着月轮,有些走神。
王平大感无趣,转头看着吃相优雅的谢云岚,莫名其妙的轻笑了起来,谢云岚满头雾水,就连姜晓也停下筷子,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
谢云岚的俏脸有些微红,怔声道:“王公子,你这是?”
“我现在真想见见九阴绝刀,他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让你舍弃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不顾生死也要救他,常言魔教狠辣无情,你们这一点倒让人刮目相看。”王平对谢云岚解释,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乐呵呵的笑着。
谢云岚眼中一黯,轻声叹了口气,“姜师兄的恩情,云岚这一辈子的还不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暂且宽心,这事儿过几日就见分晓,魔教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他定然活得好好的,剑阁想必也不会对他怎样。”王平自顾自说道。
姜晓嘴角抽了抽,分出目光偷偷打量起二人,心道:“一人说,一人接,分明话中的含义都不同,也亏得你俩能够搭上话。”
“你还是多担心自己。”李易莞尔一笑,他收起心中的恍惚,瞄了一眼浑身破破烂烂的王平后,对其笑道:“现在你倒是真该想想接下来如何收场,旁的不说,你的身份万一被拆穿,那怎么办?”
听到这话王平愣了愣,有些坐立不安,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尴尬道:“在南屏城时,曌空仙亲口告诉我,接下来九仙教不会再插手姜别离的事情,其他三派已经来了人,九仙恐怕就不会再来人了,应当不会出事吧。”
“你都来了,还打着九仙教下代教主的旗号,刑镰就不会派人去九仙询问?”李易随口道。
王平微怔道:“曌空仙他答应过我,再说秋水的事情白云仙也知道,想来也会帮我掩饰一番。”
李易嘿然道:“这种事万一出了岔子,那九仙教还如何在魔教立足,他们会帮你兜下这因果?”
王平见李易说得认真,身躯一震,有些惶恐,他可没想到这一层,本来只猜想九仙教那边应该不会派人过来,也没想过刑镰那边会派人去问,要是九仙教那边说没派人过来,可不就自身难保了?
王平心神不定的喝了口酒,眼皮微颤,闷声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先去避避风头。”
谢云岚蹙着眉,有些忧心忡忡,柔声道:“王公子,要不你先行离开。”姜晓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王平一时大为意动,不过想了片刻,抬头瞪着李易,见对方表情戏谑,道:“你是在诈我...九阴绝刀在剑门城的事情应当就那三派知道,九仙教估计还蒙在鼓中,要是他们真听说,也应该会派人来,当下我来剑门城,刑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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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认为我只是为了贺寿来的,其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又岂会节外生枝,去九仙那边询问...”
李易只是看着王平,轻描淡写道:“万一呢?”
谢云岚和姜晓极为默契的互望一眼,面面相觑。这两人的关系实在古怪,弄不清怎么回事。姜晓倒是听王平说了些李易的事情,好像是万妙谷人,但还有其他身份,也弄不明白为何会对朝阳谷的王平如此关心,谢云岚则没机会听王平解释,但也看得出两人并非一路人,李易是想杀了自己和姜晓,王平则是一直在保护。
他俩难道志同道合,一见如故?
王平被李易看得有些心虚,狠狠灌了一口酒,心乱如麻,问道:“你是想劝我走?那他俩呢...也一起离开?”
李易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这样我也可以完成任务,你也能全身而退,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阵沉默。
谢云岚有些心酸,她原本是带着两个目的而来,一是救下姜别离,二是想看看《圣心大法》,结果一路危险重重,几经身死,幸好遇见了王平,这才捡下一条命,还安全抵达剑门城,如今发现事情越来越麻烦,当下也不抱有其它念头,只想救下姜别离即可,王平帮她太多,所以心存感激,也不想他再继续犯险,但李易的意思她也听懂,蓦地也想听听王平的回答,大不了这条命还给他便是。
谢云岚抬起尖尖的下巴,眼神有些发散,柔声道:“王公子,要不然...”
王平“哼”了一声,抬头看着李易,扔出酒壶,不耐烦道:“你要有办法就直接说来,别来弯弯肠子。”
李易抬起手,接过王平扔过来的酒壶,闻了闻,笑骂道:“就觉得不对,我这酒怎就是普通的高粱酒,你这却是万妙谷的火雀舌,是你小子搞的鬼?”说着,瞪了眼姜晓。
姜晓尴尬笑了笑,偷偷看了看王平,不敢说话。
李易摇了摇头,笑道:“你当真打算留下?到底为了什么...这可是百害无一利的事情,你应当想的明白。”
王平虽然看似无利不起早,行事懒懒散散,但倔强的性格与王长生一般无二,即便是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不走,当下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听李易的先离开,再去素娥峰找王长生,而他却选择留了下来,心下嘀咕道:“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李易仍旧笑着,不过笑意里多了几丝慨然唏嘘,良久后悠悠长叹,道:“修剑还是心无旁骛好,剑道浩荡,若是只顾儿女情长,至死也都窥不到其中玄妙。”
王平狐疑看着李易,喃喃道:“你这又是哪门子感慨,要说就好好说,在这里扯东扯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