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兄真要和我谢二弟比剑?刀剑无眼,倘若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受伤,多不好意思。”
王邹寻脸上挑衅意味更浓,但说话却好似在为林潜着想。
“尚未比试,王兄又如何笃定我会受伤?”
林潜笑着道:“不需几位牵挂,我林某既然答应下来,那心里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常广亮哼哼道:”有把握?可千万别是滥竽充数。”
谢非朝林潜一拱手,眼神火热,他用手托起腰间的佩剑,沉声道:“剑名洪山,长三尺一寸,重八斤八两,请林兄赐教。”
王邹寻打量林潜一眼,发现林潜身上无剑,笑道:“林潜兄弟莫非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宝剑?我可以让家仆去我车马上寻一把暂借给你,你和我谢二弟比过再还回来即可。”
林潜正欲说话,他边上的梁昕云忽道:“不需劳烦,他有剑。”
说罢,梁昕云解下腰间缠绕的那柄细云软剑,递给林潜,道:“借你用一次,赢了还回来。”
林潜接过细云软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梁昕云温润的体香,他答道:“定不负所托。”
王邹寻本想借剑给林潜,并趁机好好羞辱他一番,但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梁昕云把她那柄随身的细云软剑给了林潜,这让王邹寻看在眼里,怒火攻心。
他气急冷笑,道:“剑已经有了,何时比试?”
林潜指向礼膳堂外的一处密林,道:“后门外围就有一处空地,方便比试,谢非兄弟意下如何?”
谢非道:“无异议。”
众人走至密林,礼膳堂内灯火通明,就宛若是城市里的街坊,嘈杂嚷嚷之声不绝于耳,但此处却被黑暗隔绝,借着礼膳堂里传来的光亮,才方能看清一眼的距离。
王邹寻冷笑道:“谢二弟的灵湖剑法,素来是以静制动,以寻声辨位著称,此地光线较暗,你若觉得不适应,咱们可换一处地方。”
林潜将细云软剑握在手心,对王邹寻的话不以为意,轻轻摇头道:“一剑即可,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谢非并不觉得林潜在说大话,恰如林潜所言,剑修的胜负,往往一剑便已决定,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望向林潜,长声道:“林潜兄弟,你出招把。”
“嗯。”
林潜只回了个嗯字,刹那间细云软剑卷出,如波涛般层层递进,朝着谢非当面刺来。
一剑,看的是威势逼人,但王邹寻心中已在暗笑,谢非让林潜先出招,目的就是要林潜落入他以静制动的圈套,只要林潜率先一剑刺出,他势必会陷入谢非的节奏中,灵湖剑法最擅长的就是后发制人。
果然,见林潜一剑逼来,谢非不惊反喜,洪山剑一顿,就宛若一座坚实的堡垒,他顺势一横,林潜的剑锋就无处可挑,他提剑一撇,林潜的剑势便到了尽头,再难移动分毫。
但他正以为胜券在握之际,谢非忽然看到林潜嘴角掠起一抹笑意,那剑势已尽的细云软剑,不知如何,剑尖一转,一挑,一刺,一横,明明已落入洪山剑的下怀,静到了极点,却突然再次变静为动,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一下子抹过谢非的咽喉。
哐当一声,洪山剑掉落在地,细云软剑横在他的肩头。
林潜收回剑,后退一步,笑道:“险胜!承让!”
不止谢非呆立在原地,众人更是哑然,不说王邹寻,常广亮等人,便是连梁昕云也未看清,为何林潜明明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突然却又柳暗花明?他这一剑,不止胜了谢非,更把在场众人刺了个糊涂。
林潜走到梁昕云身边,朝她眨眨眼,将细云软剑递还,道:“幸不辱命。”
梁昕云接过剑,目中疑惑不减,对于林潜一剑破敌,她简直觉得是匪夷所思,毕竟三年前她自己与谢非比剑,领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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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灵湖剑法的独到与难缠,就算是她,也用上了一十三招,才找到谢非一处破绽,顺势将其击败。
但和林潜这风雷闪电般的一剑比起来,还是逊色太多。
林潜当然注意到梁昕云的疑惑和不解,他小声在梁昕云耳边嘀咕几句,后者眼中顿时一亮,思索片刻,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林潜只说了句,“静中有动,动亦有静,静如何能制动?”
看似剑势已尽,此为静,细云软剑又出,此为动,动静相绕,洪山剑岂能抵挡?
林潜说的玄妙,其实他一招制敌的根本诀窍很简单,简单到换做是谁都能轻松做到,动静结合的例子,说白了,就是林潜完全判断出了谢非的剑招走向,至于为何,蔷薇十三剑乃谢蕴为灵湖剑法升腾所作,若是克制不了灵湖剑法,岂非笑话?
面对王邹寻等人的惊愕,林潜选择背对着他们,视而不见。
他也不知怎的心血来潮,抬头看了眼梁昕云的美丽脸庞,竟然就像着魔一般,忽然握住梁昕云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一句,“云儿,我们一起去别处看看?”
出乎他的意料,梁昕云不仅没撇开他的手,反而小声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一路走回了礼膳堂,把王邹寻等人撂在原地。
常广亮:“大哥,你刚刚有没有听见,那小子喊梁姑娘什么……云儿?”
王邹寻:“嗯……”
常广亮:“大哥,你看见没有……那小子居然去拉梁姑娘的手……梁姑娘真的被他拉走了!”
王邹寻:“嗯……”
常广亮疑声道:“大哥,梁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她跟别人走了,你怎么漠不关心的……你不吃醋?”
王邹寻突然眼神一瞪,对着常广亮脑门上就是一扣,接着是一顿落花流水,一边打一边嘴里嚷着:“你他娘的,老子又不是眼瞎耳聋,需要你……一遍遍,一声声,说出来,提醒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