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把手放在腹部按了一下,肚子里已然唱起了‘空城计’。早上来的匆忙,没顾上用饭。空间里倒是有些点心,是私下偷偷一点点转移进去的。他不敢为空间大肆存储物资,古人的智商不能小觑,更何况这还是个有仙灵异人的玄幻世界。他有防御符护身,安全自然无虞,不过还是得谨慎些,以免麻烦缠身。
转回西院,在门口站定没有跨入,只是让守门婆子去把紫鹃找来。紫娟忐忑的跑过来,气息尚未平稳手中就被塞了一张银票,“我身上没带散碎银子,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抽空让人去钱庄兑一下,随你们去扬州的那三个婆子每人给二十两,其余的都换成铜板,留着平日里打赏。”
紫娟倒吸一口凉气,“少爷,在扬州时已经赏了她们十两了,现在若再给二十两,那就是每人得了三十两。府里一等的大丫鬟月钱也不过才一吊,几个粗使婆子罢了,恩赏太重了些!”
林曦弹下袖子,无所谓的缓缓说道:“她们并非林家的下人,却在初冬陪着姑娘南下,过年也是滞留在扬州。春寒料峭的季节,又跟着我们仓促返京,一来一回单在船上就要熬近三个月的时间,殊为不易。这些许的银两是林家的赏赐,让她们不必推辞,安心收下便是。”
傻子才会推辞呢!守门的两个婆子盯着银票,眼睛都快红了,去趟扬州就能挣三十两?这种好事儿自己怎么没遇上!林家少爷出手可真大方,那三个老货真是撞了大运了!
紫鹃抿着嘴是万分的不情愿,去扬州的几个婆子贪财又嘴碎,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尤其是那周婆子,没少在背后阴阳怪气的编排林姑娘,这银子给了她还不如施舍给街上的乞丐。可她不敢再质疑林少爷的决定,前两天自己刚得了林家五十两的赏银,现在哪有立场挡别人的财路,只是终究意难平,回去后拉着巧辛好一通愤懑嘀咕。巧辛聪慧,一听说那三个婆子平时最喜欢说长道短、搬弄是非,立刻就明白了少爷的用意。她来时正好带了一百两现银备用,当即从钱匣子里拿出了六十两,催促她尽快送过去。紫鹃跺跺脚,把银票递给她,然后气呼呼的夺过银子转身就走。巧辛哑然失笑,她还挺喜欢这丫头爽直率真的性子。
且说那三个婆子得了重赏欣喜若狂,在紫鹃面前百般奉承,更是不遗余力的夸赞林姑娘,舌灿莲花、巧言谄媚挖空心思的讨好。紫鹃看着她们阿谀逢迎的作态,再瞧瞧旁人眼中的羡慕妒忌,好似有点儿明悟了。
林曦可不是什么挥金如土的冤大头,他这人蔫儿坏,受原主情绪影响记仇又小气。不可能让贾府的人沾到林家半点儿便宜。当初在那批财物里他截留了五百万两白银,依照回京后收集的信息判断,贾赦应该知道京郊庄子里的密室和财物,也就是说这些钱都是贾府密藏的私财。呵呵!早在扬州时,他就借盘点家资之际悄悄算了一笔账,自从贾敏死后,荣国府便再也没有往扬州送过年礼。反倒是林家因为嫡女寄居在这里,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以及贾母寿辰和大房二房两位老爷太太的寿诞都派人千里迢迢送来了重礼。这些年的礼物和银钱估算下来约莫有九万两左右,那四舍五入就算作十万两好了。他接手林家后,只要牵扯到贾府,所有的花销和礼物统统都记着账,从那五百万两里面扣除。这花得又不是林家的钱,他当然要出手阔绰了!以后还会更加大方,在贾氏族人面前‘兢兢业业’的扮演好一个散财童子的角色。倘若贾府被抄家了,他还会重金周济,在京城和金陵刷足林家慈善重情的名声。五百万两到最后若还有剩余,那就都捐给慈善堂,也好给贾氏后辈子孙积点阴德。啧啧!感觉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林曦唇角微翘有些自得,一道红光在眼底转瞬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逝,他还在盘算着如何忽悠贾赦,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
九幽地府,俊美无俦、剑眉星目的仙君高坐殿堂,手中随意翻看着生死簿,面容冷峻神色不明。分别掌管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阴律司的四位判官屏气敛息、惴惴不安的站在下首,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在一侧恭敬问道:“这个百世短命之人每次都能引得生死簿自行演变,龙君可知此人是何来历?”
“一个无法无天、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当年巧舌如簧忽悠的妖、魔两界差点覆灭,连阴险狡诈的玄羽魔君都曾经被他骗过,东海真正的小殿下黑龙敖逸受他蛊惑惨遭灰飞烟灭,比亲爹三太子敖丙还要倒霉。龙宫珍藏了几万年的水灵珠也难逃毒手,至今仍下落不明。他这百世轮回若非被封印了法力和记忆,你们地府怕是亦难逃厄运。”
“这般大能怎么会到地府来轮回呢?”
“被青姑姑责罚了,他虽为恶,但也身具功德,红尘轮回即是惩罚也是历练。你们只需秉公处事,不必惶恐!”
被众仙鬼忌惮的杨乐也就是林曦,此刻正恭顺的站在贾赦面前,一脸的‘诚挚单纯’,“早就想来拜见大舅舅,奈何以前无一官半职,白丁之身不敢登门。现在侥幸得沐天恩,有了六品虚职,才勉强壮着胆子来给大舅舅请安。”
贾赦靠坐在太师椅上,正闭眼享受着美貌丫鬟的按摩伺候,混浊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阴沉沉的看着他出口嘲讽:“你不是去二房献殷勤了吗?怎么?老二没留你用饭?”
林曦没有半点惊慌惧色,笑着回道:“这府里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耳目,我去东府祭拜时恰好遇到了二舅舅,他听说林家与顾府是姻亲,于是就带我回来叙叙话。”
“嗯?”贾赦有些意外,“难道老二以前不知道顾尚书与林妹夫是表兄弟?”瞧见林曦尴尬的神情,他愣了一瞬,接着哈哈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贾存周啊贾存周,在官场蹉跎了半辈子,竟然还如此愚钝,连同僚、上司的根底和喜好都摆弄不清楚,他这些年在工部是怎么混的?莫非还真想做个刚正不阿、淡泊名利的清高君子?呵呵,虚伪!”
林曦暗忖,这贾政的确不像是个孤傲清高、不慕权势的人,恐怕是当真不擅交际,空有一腔投机钻营的心思,却心拙口夯,玩儿不转官场套路,弄不明人情练达。
“他贾存周即然想攀附巴结顾尚书,为何不好好款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