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从大河的另一方行驶而来。
其实正邪界限分的不是太宽。
万象岛大部分堂口与南北两边的势力都有往来。
很多不方便获取的物资,大多靠万象岛中转。
再加上此地环境恶劣,鱼龙混杂,哪个门派来都不好管理。
于是此地成为绝佳的势力缓冲地带,促进了此地的繁荣。
一艘破浪之船,破开重重云雾,进入水中。
此时河面风平浪静,往日多见的雷暴渐渐平息。
但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船上,运输执事汲炎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凌波楼并非全部都是炼体修士。
例如汲炎就是一个凝煞练罡的养神后期。
养神后期的直觉比炼体修士准确一点,一般不会空穴来风。
这种直接被称为心血来潮,养神后期的高手,几乎不会随便生出无端之念。
只要有这种异象,必定发生事端。
想到这里,汲炎看向身后的管事,说道:“下去再查一查货物,免得出了岔子。”
前些日闹得很大的魔盗修士,这段时间像是哑火了一般,没有半点动静。
汲炎可不认为这帮人从良了,说不定正盯着自己。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货船的行驶路线以及进港时间,只有自己这一个海运执事知道。
并且船上有大阵,不是一般小门小派的仓库可比。
“执事大人,没有任何异常。”手下报告。
“嗯,多多留心,等进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汲炎说道。
藏龙洞府。
正处黑夜。
炼器房黑烟密布,阴气森森。
烛火被阴气染成幽绿色,阴森恐怖。
朦胧阴雾之中,几名神情诡异的纸人隐隐浮现,黑衣道士盘腿坐在一口棺材面前。
漆黑棺材吞吐着妖异气雾,显得十分诡异与邪恶。
砰!
棺材盖子轰然打开。
一具尸体直挺挺立了起来。
与陆谦一模一样的面孔,淡黄色的皮肤,闪烁着莫名金属光泽。
皮肤上没有毛孔,踩在地上,发出金铁交击之响。
哗!
尸体飞出窗外,双手直挺挺地一扫。
咔嚓!
一颗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断。
双手不仅力大无穷,竟然如钢铁一般坚硬。
陆谦颇为满意地打量自己的身躯。
他伸出手,揪住自己的右手,猛地一下拔出来。
断手掉落在地,变成一摊肉。
而伤口长出新的手臂,与原先别无两样。
视肉已被炼到铜肉的境界,相当于练气中期。
再配合这生命顽强之体,威力相当于养神初期。
“除此之外,居然还有意外收获。”陆谦心中想道。
只见尸体表面闪烁着青灰色的光泽,肉身拉长,变成一块大肉膜。
忽然迅速飞起,包住天空飞过的老鹰。
等再吐出来时,老鹰双目变得灰白。
这是僵尸尸毒,可以将生物转化为僵尸。
更重要的不是这个能力,而是视肉的吞噬能力变异了。
只要将对手吞噬,将会变成对方的模样,连气息都一样,只要不主动暴露。
除此之外,还练成两门法术。
虚空之中,白色微风呼啸而来。
犹如一条苍白烟龙,稳稳停在化身面前。
仔细一看,这股阴风居然由无数细如汗毛的白骨针组成。
此针细小,纹路紧实,苍白似骨。
这一道阴风吹过人体,将会带走所有生机和精血,歹毒无比。
此术需要饮尽血液才能提升。
另一边是一条乌黑铁索,从虚空中伸出,绵延百米。
而释放锁链的符式,正是陆谦手上的乌黑符牌。
阴都黑狱锁才第一重,据说修炼到一十三重,锁链能将一座山绕好几圈,坚硬无比。
不过这需要夜以继日的叠加符箓了,期间不知要爆掉多少符牌。
想到这里,陆谦打开脑海中黄金鉴。
阴煞练度安灵收气诀
诸天玄金炼宝诀
九天月华炼血法
阴都黑狱锁符箓
无生化芒白骨劫针*精血
金银铁铜练尸法*铜
“绊倒鹿台之后,最好爬到高层,借助明暗两条线的资源修行,争取水眼开启之前进入凝煞,血化周身。”陆谦心中如是想道。
炼体和练气步入养神,再加上凌厉的法器,面对养神后期也有一战之力。
收回法术,陆谦回到真身。
真身站了起来,来到凌波楼。
通过五楼的传送法术,进入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世界里是仓库和丹园。
环境终日萦绕朦胧阴气。
无数行尸走肉一般人类走在茫茫大地之上,照料着丹园中的奇花异草。
旁边还有数个管事和道童,正在驱策这些人。
丹园中的人类是外面抓过来的。
在充满阴气的环境中活不过两年,之后被废物利用,尸体当做花的养料。
陆谦身为副执事,进入其中没有一个人来打招呼行礼,而是围绕在鹿家两兄弟身旁。
两兄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之情,巴不得陆谦当场闹一顿,丢光他的颜面。
可惜他们的设想落空了,陆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神情,而且还悠然自得。
“切,什么人,怂蛋一个。”鹿阴嗤笑道。
“哎,别这么说,他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万一他老人家不高兴,你我不就惨咯。”
两人大声说道,生怕陆谦听不见一般。
一旁的仓库管事以及丹园管事,心里不由得对陆谦看轻了几分。
看来这个新的执事也斗不过这两兄弟。
“哎,对了,鹿台执事让我带句话。”
鹿阳忽然对陆谦喊道。
“哦?何事?”陆谦走了过来。
“一边去说。”
鹿阳看了看周围,语气不耐烦道:
“明天午时,鹿台大人和运输执事对接一批货,你掌管仓库,入库前对照一下名单,莫要出了纰漏。”
说罢,鹿阳递给陆谦一个本子,上面盖着凌波楼的公章。
“哦,原来如此。还有什么事吗?”陆谦恍然大悟。
“没了,快走。”
陆谦抬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随后露出雪白的牙齿:“那你可以死了。”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