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怎么可能有怪谈?正文卷147.忍野八海汇合黑田家的人肉坐标们,沿着丝带标记,退出青木原树海。
一路都很顺利,除了一个笨比自己吓唬自己,被尸骨吓得扭到脚外,没有任何折损。
“这....”
众人来到树海外,才发现少了一堆人。
“四郎呢?”
黑田长德第一时间寻找天草时贞的身影,但是并没有见着人。
连带着天草时贞的部下,也不见了。
一个武士看见黑田长德,上前道:
“大人,四郎大人发现了天狗党的踪迹,去阻截了。”
“嗯?”
黑田长德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却又不便有更多行动。
万一是误会,容易落下口实,还会破坏双方的合作关系。
只是等了一阵后,依旧没有天草时贞的消息。
秦明忽然道:“黑田大人,那位四郎该不会已经猜出甲州宝藏的具体所在,自己去找了吧?”
“嗯....”
黑田长德沉吟一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天草时贞第一时间看出自杀森林的真相,却没有告诉他们,极有可能是想让他们花费大量时间在青木原树海重搜寻甲州宝藏,自己则趁机抽身,去寻找真正的甲州宝藏。
“不对...”
黑田长德还是觉得奇怪,但现在没人知道甲州宝藏的具体所在啊!
军配团扇也只是指明了在富士山,富士山范围这么大,完全确定不了具体位置。
天草时贞要真这么自信能找到,为什么之前还要寻求合作?
非要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富士山之后,才私自行动?
黑田长德没有轻易做出判断,继续等待着。
秦明也不知道天草时贞在想什么。
长生者,切支丹,对超自然力量有一定了解,这几个要素加起来,就已经让他很为难了。
然而始终没能等回天草时贞。
派去寻找的武士,也没找到任何踪迹。
“奇怪了。”
黑田长德完全想不明白:“不仅是离开了,连踪影都找不到?近百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山南眯着眼,带着尬笑,望着富士山的方向:“会不会是登上了富士山,如果登上了山,上面有茂林积雪掩盖,很难发现行踪。”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土方也道:“说不定甲州宝藏就在富士山山顶之上,这也是最难发现的地方,几百几千年来,都没多少人能登上山顶,如果将宝藏埋藏在山口,寻常人很难发现。”
“嗯....”黑田长德觉得有道理,七八月里,正是登富士山的最好时刻,等入秋后再上山,根本没有登上山顶的可能。
“不急。”
秦明依旧认为,天草时贞要是知道甲州宝藏的地点,肯定早就去了,现在突然离开,一定另有谋划。
而且尽管几把军配团扇形成了富士山的形状,被几座山峰包围的火山口最为特殊可疑,但他总觉得,甲州宝藏和富士山有关,但并不在富士山上,一定还有什么没察觉到的线索。
“先去找到那名少女所在的村子,对富士山的了解,我们远没有附近的村民详细。”
“就像青木原树海一样,只要深入询问一阵,肯定能直接从村民嘴里得到真相,没必要特意深入。”
黑田长德犹豫一阵,还是答应了。
反正现在找不着天草时贞,毫无准备登上富士山,又是死路一条,剩下能做的,要么是去河口湖看看,要么就是找附近村民打听消息,获取更多情报。
稍加询问,就找到了村子所在。
村子叫忍野村,富士山脚之下,刚好又在另一个可能的藏宝地河口湖周边。
村子周围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八个清泉,故得名“忍野八海”,这里也是观赏富士山的好地方。
“忍野八海?八座清泉?”
围绕着忍野村的忍野八海,就像是围绕着富士山山口的八座山峰一样。
“是巧合还是.....”
黑田长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提议道:
“安倍大人,这座忍野村好像有些古怪,不如你我扮做游历的旅人,一同探访一番?”
秦明应下,安全方面不用太过担心,佐奈子、近藤等人感知敏锐,哪怕在村子外围,也能察觉到里头是否有打斗。
而且还有扮做永仓新八的半藏。
只要让半藏先一步潜行到村子里,该担心自身安危的,就是黑田长德咯。
秦明与黑田长德渐渐走向忍野村。
大部队人马在远处就停下来了,只有少数精锐武士在村落周边等候。
走在通往忍野村的小路上,看田园风光,听路边溪水淙淙,鸟鸣啾啾,这里处处呈现勃勃生机。
忍野村的周边,山峦起伏,民屋错落有致。
八个泉水池,秦明也特意去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风景倒是格外不错,池水波光潾潾与美丽的富士山合为一体,美不胜收。
进了村子,已是黄昏。
秦明与黑田长德找了户农家用膳。
一碗米饭,一碗豆腐汤。
说是豆腐汤有些不恰当,只有一股淡淡的豆腐味儿,浮在上面的半根青菜,勉强能让人看出与清水的区别。
贫苦农家的饭食,大多如此,逢年过节时,才会加些鱼肉,往日里就是米饭,青菜,最多加块豆腐。
《豆腐百珍》凭什么能和《吉原细见》一样热销?
是什么比得上lsp的原动力?
穷。
豆腐是寻常人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饭菜,自然得想方设法的做出花样来。
秦明无所谓,上辈子什么苦没吃过,老神棍还没摸索出忽悠守则前,他们的日子也没比这好上多少。
倒是黑田长德令人意外,身材微胖,养尊处优的大名,竟也能咽下这些糟糠。
“吃多了大鱼大肉,偶尔清淡些,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黑田长德甚至还舔了舔碗。
秦明越发觉得,黑田长德和其他贵族大名的不同之处。
“在强调阶级的德川幕府,这样的人还真是....”
这家农户五口人,一个老妇人,一对夫妇,两个孩童,一男一女。
房子是土胚夯实,全家都穿着缝缝补补的破旧衣衫。
男主人因为要劳作,是家中的主心骨,身体状态要好一些。
老妇人与女主人,则是骨瘦嶙峋。
两个孩子面色蜡黄,男孩还算有活力,女孩基本都不说话,好似说一句话都会耗尽所有力气似的。
“以前家里还有个弟弟,那时候生活要好些,可惜去年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