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黄德二人亲自带队,一百郡兵举着火把堵住武馆大门,贼捕掾(缉拿追捕犯人的官署)和五官掾(掌盗贼)各抽掉了五十兵士控制着武馆后门和临街的街道。
司马带队,命人直接撞进了武馆,先是羁押了守门人,紧接着大队的郡兵闯进了大院,分布在四周,这些郡兵都是抄家的老手,一上来就控制了各个要道,扣押了值守的南斗武士,武士本欲格斗,见是朝廷的官军,方被缴械扣押。
往日的战功荣耀黯淡了如今的刀光剑影,远去的鼓角争鸣注脚了当下的茫然失措。
南斗失职。
乱哄哄的声响惊动了无病无忌,也惊动了宴饮的众人。无病和无忌见军兵林立,如乌云滚动,预感不妙,立马跑向了后院,二人都要去向后宅示警,保护女眷、保护娘亲管岩。
咣的一声巨响,司马一脚踹开了大厅的屋门,舞姬吓得提着裙子躲到了后堂,厅中众人都站起来靠在两边,暗哨的北斗武士自是矗立蹲伏,隐藏不动。
大厅中带剑护卫拥到了正座中央,持剑肃立。
司马大喝一声,“太守有令,查玉京花武馆馆主文林候刘再兴、鲍泰、公孙伯庆等人,私藏盔甲军弩,秘密筹措粮草财货,图谋不轨,蓄意谋反,恐为上官桀余党,未免生灵涂炭,殃及无辜,着即斩立决,抄没家产。动手。”
关再兴可真被气笑了,往日陈光可没少拿武馆的好处,今天反过来倒打一耙,想是弹劾检举的事走漏了消息。
关再兴刚要发问,就见郡兵持刀冲了过来,长沙王可不干了,大怒,直接把酒杯一摔,“住手,谁敢惊扰本王。”
肃立的长沙王护卫立马单手撕去外衣,露出了大汉制式的铠甲。
关再兴一看,心想“都说长沙王胆小惜命,防备心重,果真如此。”
前冲的郡兵,一见持剑挡路的竟是同僚,不由得停下。
司马也蒙了,愣在当场,怎么还有个王在这?急命人去找陈光和黄德通报。
僵持的当口,长沙王急问关再兴,“刘候,此人像是郡司马,所言为何?”
关再兴拱手,拿出御赐的金虎符和金箭令牌给长沙王看了一眼,“陛下秘密授予我虎符令牌,训练新军。又特命建章监赵广将军秘密护送我回南阳,留下十名羽林卫保护,皇恩荣宠浩荡,在下敢不肝脑涂地,报效朝堂?想必外人不巧看见了羽林侍卫吧。”
一旁肃立的赵广近前,“臣赵广参见王爷。家父忝为车骑将军长史赵充国。久闻王爷风采,今日有幸拜见,不胜惶恐。奉陛下之命,伴侍文林候刘将军。”说着递上了一卷诏书。
本来这种情况,赵广本可以不拿诏书的,事出突然,涉及谋逆,方才有了刚才的一番陈述。
长沙王接过诏书,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想到自己同样秘受皇命,协助关再兴来搜找神仙遗迹,更密谋清君侧大事,援手陛下,如今这陈光怕是和霍光牵扯不清,他要为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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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试探我等,进而荡平皇室力量,将朝堂变为霍氏一言堂吗?
长沙王不禁敌视陈光,心也放到了肚里,只要刘再兴心向陛下,其他事都不是事,“南阳太守是谁啊,这么猖狂,随意栽赃罪名?眼里还有王法吗?”
关再兴趁机检举了陈光和黄德,并述说了其勾结伏牛山山贼为祸一方的勾当,“此二人贪婪好色,多方刁难武馆,索要贿赂,南阳各豪族畏惧其权势,敢怒不敢言,陈光黄德欺压良善,做尽了坏事,据说陈光和霍光往来密切,输送珍宝不知凡几。”
“霍光,辜负先帝厚望,把持权柄,欺辱陛下,又瞒骗下属,好大的威风。陈光,无法无天,如此一丘之貉,合该一并诛杀。”
“陈光而今竟诬陷我等,担心我等已经知晓他们的罪恶。想必已经走漏了消息,霍光着急了,怕了,欲要杀人灭口,破坏陛下大计。”
长沙王点头,破口大骂陈光不止。
陈光和黄德本在院里,等着武馆众人授首,却等来了报信的司马亲兵,一听有王爷,陈光就犹豫了,黄德一发狠,抢先说:“什么王爷,大汉有制,王爷非昭命,必须就国守国,他真要来宛城,难道还不通报太守吗?况且没有陛下诏书宣告,哪个王爷敢擅自离开封地?必是武馆的疑兵缓兵之计。”
陈光点头赞同,黄德下令。“全部射杀,不必再报。”
“诺。”
司马亲兵返回大厅,密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