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姜忘忧提着剑,三两下就护在了姜无忧跟前。
不多时,子郊、子洪也都到了。
“鸣玉,带他们出去。”姜无忧向一边的丫鬟吩咐道。
“姐姐,郊儿和洪儿都长大了,不能总让他们避着。”姜忘忧说着话,手里的剑已指向了带刑具来的侍从,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我姐姐贵为王后,又与大王育有二子,慢说是那小人一面之词蓄意陷害,纵真有罪,也不该由尔等来送。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
“母后!”
“母后,我们不走!”
子郊、子洪兄弟俩,也很快便来到了姜无忧左右。
原是朝上,帝辛说起遇刺之事。那刺客受了一晚上的审讯,而后被查出是东伯侯姜桓楚的人。
商容当即觉察到不对劲,遂装病要回家,因他年纪大了,谁也没有多想,就派人去丞相府传了话。
至此,才有了商青君去馆驿向姜忘忧传信的事。
尤浑在殿上夹枪带棒,话里话外,那刺客若不是姜桓楚千里迢迢派来的,就是姜家姐妹俩指使的。
尤浑口中莲花盛开芬芳扑鼻,惹得太师闻仲差点在殿上表演一个手撕活人,一众大臣劝慰后,才稍微平和了那么一点。
众人向帝辛据理力争,却奈何“东伯侯一家忠贞不渝”的话根本没入帝辛的耳——他还在因前几次姜无忧劝他莫要沉湎歌舞酒色而心存不满。
人呐,一旦心里的称不平了,任旁人说破天去也无济于事。再加上遇刺时,姜忘忧就在帝辛身侧,两人还说了许多天下事,那可供怀疑的人选,就不容辩驳了。
殿上方定下“废除王后,赐死”的话,诏令话犹在耳,帝辛才开始与群臣商议各地赋税与人牲事宜的当口,侍从就把姜忘忧持剑闯宫的事报了来。
别人倒还罢了,子干可是心里捏了一把汗:这小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有杜元铣、梅伯为前车之鉴,只愿她可千万别闹出事来伤着自己才好。
“岂有此理!一个女子,也敢藐视王威,持剑闯宫?”
“申公豹!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置喙东伯侯的女儿?”
“武成王,申道长说得不错呀。您想一想,东伯侯的女儿忤逆大王违抗王命也不是头一遭了,有这样的女儿,那刺客的来历,可愈发真了。”
“尤大夫,说话留神,别闪了舌头!”
“哼,衍公子,您才是要谨言慎行,否则梅伯就是前车之鉴!”尤浑自以为拿捏准了帝辛的好恶就可以为所欲为,遂尽做些拿针戳人肺管的事。
梅伯(子姓,封地在梅,爵位为伯),论起辈分原该是帝辛叔祖了。帝辛对他不满并非一两日的事,谁也不能指望一个王对那个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还撺掇着让父亲传位给哥哥子启的叔祖好脸色。
尤浑这会提起梅伯,恐怕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不把他恨得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