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总之,我开始对这个世界有点失望了。而且,这种感觉愈发严重。
我打算出去待几天,几天就好。我明知道一些想法是错的,起码是不完全正确的,那我就不应该容许这种情况日渐加重,对自己,对别人,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不用走得很远,也不用很久,就当作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太湖边上的渔村多得是,找一个船家,请他撑船带我到对岸去,找一个认不出我长相的地方。我特意问了,有没有一个相对独立,对外界了解不多的地方。船家就带我去了一个叫莫家村的地方。
距离岸边还有差不多三十丈,船家就停船了。他告诉我说,听说村里的人淳朴善良,但是对外来的人,都有比较强的戒心,他不方便带我太近。
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我总不能游泳过去吧。船家才不听我解释,就告诉我说,可以把钱退给我一半,但是最远只能到这儿了。我刚想说,不如换个村子什么,船家就一船桨给我打下船了。
水里我可比不过这些渔民,只能眼看着他乘船离开。
岸边的人发现了我这儿的情况,我看见好几个人都一个猛子扎下水,往我的方向游过来了。
要不说水里还得是这些渔民说了算呢,我往岸边游,还没游出多远呢,一直强壮有力的手就拉住了我的衣服,把我往岸上带。
正好,我本来就是打算出来散散心的,也就没有挣扎,由着他们了。
刚到岸上,这帮人就来查看我的状态,看我有没有因为溺水而昏迷。那当然是没有的,他们就把我扶起来,打算让我离开。
“感谢各位,我没有去处了,能不能收留我几天,我什么活儿都会干。”
“大兄弟,趁着村里那些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你赶紧走吧。”
“我真的什么活儿都会干!相信我。”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实在是……赶紧走吧。”
本来就是有求于他们,他们不答应,我也不能逼他们,要不然,我还真算是坠入魔道了。
我起身拱手抱拳,谢过他们的救命之恩,就沿着湖边离开。没有走远,躲到一个不远处的岩石之后,等了一会儿,等他们忙完离开之后,才远远的跟在他们的后面进村。
进村之后,我觉得这里跟船家说得不太一样。我根本没有看出什么民风淳朴的意思。分明一个个的,都是横眉冷对的,有的还抄着扫把、菜刀什么的,驱赶我。
等我离远一点之后,才看出他们面色好一点,恢复的神色,应该就是往日那种平和。
不止是一天,接连三天,除了在公井里打水喝之外,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饿三天不是很大的问题,对我的身体来说,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只不过肉眼可见的脏了不少,看起来憔悴了一些。
有一户农家,跟别家不太一样。我在他家门边坐着休息的时候,里面一个庄稼汉子拿出来了一些吃食。看起来比较精致,不是平常农家会吃的东西。
不吃还行,一送到嘴边,还真是饿了。哪顾得着什么吃相,狼吞虎咽的就把一大盘子都吃完了。末了喝了两大碗水,才顺下去。
这汉子笑得憨厚,回屋拿了几个馒头,笑着给我。我也没推辞,道了声谢就收下了。
“吃饱了就赶紧走吧。”
“谢谢。”
他的语气生硬,是强装出来的冷漠,之前憨厚的样子,才是他原本的模样才对。
我也不想为难他,就打算离开。
刚一转头,就听见了马蹄声,随后,那个庄稼汉子就把我往他们家里拉。
院子很小,房子也很小,地窖的门还开着,里面出来了丝丝寒意。
汉子把我往地窖里拉,进去之后,我才看清楚。汉子的婆娘搂着一双年幼的儿女,在角落里蜷缩着,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汉子让我不要发出声音,去照顾自己的家人去了。
我听见院门被踹开的声音,听脚步是两个人。
我是装作普通人,不是真的普通人,不会像他们这么害怕,把地窖的门打开一个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三哥!这里有人!”
“老五,躲开!”
小小的动作,惊动了这两个人。一斧头把地窖门砸碎的同时,惊呼和哭喊同时出现,就在我的身后。
这两个人把我们一个一个提溜出来,砸在地上。那个农家汉子眼疾手快,垫在媳妇孩子身下,避免家人受伤。
这个“三哥”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我们,抄起斧头就往他们脑袋上抡。我稍微用点劲儿,捻了地上的几粒沙子,弹到斧头上。斧头略微偏移,砸在这汉子的肩上。看样子,胳膊很难保住了。
我站起来,问这一家四口,要不要我帮忙。那个农妇让我带着两个孩子跑,她来拖住这两个匪徒。
我再问一遍,要不要帮忙。这农妇还是求我把这两个孩子救走,不要让他们家绝后。
又一斧头挥下来,我拿后背去接。他们所有人都等着血肉模糊的场面,然而,事与愿违,凡夫俗子的攻击,根本上不了台面。
“要不要帮忙?”
“快带着两个孩子走!”
我以为露了一手,会有一些不同的答案,谁知道还是这样。
我把两个孩子带到一遍,这农妇才露出了最后一丝所谓欣慰的感觉。
那个被称为三哥的人,带着忌惮的眼神看着我,看我没有后续的行为之后,才继续施暴。斧头调转方向,向那个农妇砸过去。
汉子爱妻心切,明明已经受了重伤,还是挣扎起来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不出意外的,汉子倒在了血泊当中。
农妇双眼发红,欲哭无泪,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显得癫狂。身上也被自己挠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