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早起的朝阳在凌峰他们刚起床的那一刻,就已如一位充满活力的天使,披洒着整个原始的山野……
森林的深处阵阵传来的微风携带着丰富的花草味。丛林的鸟儿似乎也不知人间悲喜,三两成伴四五成群,在晨曦的霞光下飞来飞去弹唱着大自然的韵味……
正徐徐升起的朝阳,轻轻的透过云层,透过那肆意缭绕的晨雾,让漫山遍野的露珠似钻石般的洒满了每一处……
凌峰和刘温漫步在温泉的小道上,本来商量好准备再次前往九华山的时候,不料凌峰的父亲忽然又再次打来了电话说母亲病危,这次可能不行了!
凌峰听父亲如此一说也不敢大意,因为七十多岁的人哪怕是身体原本好好的,可是到了这个年龄也容易一命乌呼,更何况母亲本身就一堆问题呢?
无奈之下,他便恋恋不舍在车站送别刘温,又立刻如梦游般的赶回了合肥!
当凌峰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发现本来全国贫穷省的安徽,已经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如星转斗移焕然一新。特别随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原本如城隍庙般的省会合肥,不知何时已迫不及待的显现出几分国际都市的风格!
凌峰穿越城市徒步于熟悉的乡间小道上,带着几分担忧的心情不知不觉又再次跨进了家门……
然而,凌峰一进家门却有些意外的发现,虽然已经从医院回来的母亲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她的眼神却如迷雾中的钻石,似乎有种难以掩饰的光芒让他在直觉的揣测中觉得母亲似乎并没有生命之忧……
可是,当他再次体验自己的直觉时,却又敏锐的感觉到母亲如果能逃过此劫,也许五年左右可能将会再次发病,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时可能就是她的生命真正走向结束的时候!
当凌峰想到这些,便沉浸在伤感无限的日子里晃来晃去。直到他发现父亲和大姐夫竟然准备给母亲办后事时,才在难以解释的暴怒中指责不休!
而不明就理的大姐夫却是委屈的反过来抱怨凌峰说道:“这母亲都快要死了,你竟然还像个阎王一样不但不管不问,还这个样子,有你这样不孝的儿子吗?”
凌峰一听被气的差点吐血,可是想想大姐夫不但已一把年纪了,而且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姐夫和女婿,所以就耐着性子赌气说道:“没事,死不了!你们莫名其妙准备办后事,还非要我陪着你搞笑才爽是吗?就算母亲过不了这关,那等她死了再办后事来得及,再说又不是高温酷暑,就算来不及也不会随便发霉的……”
父亲听凌峰如此随意而言,一副无奈的样子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敢顶撞,于是就像个和事佬一样安慰着姐夫。
可姐夫本就觉得很委屈,心想父母亲病都快不行了,自己在这里照顾了这么久一堆儿女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看看,在失望中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回来一个却像个讨债鬼一样,都能把一个好好的人给气出病来!
满腹委屈的姐夫看着凌峰超越生死般吊儿郎的模样越想越气,不过再想想这老岳母半死不活却又一直不好不坏的状态,心想也许一时之间还真像这讨债鬼说的那样,不会有什么事情。于是纠结无奈之下翻眼望望凌峰,就拍拍屁股丢下大姐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果然,随着无聊的日子日复一日,母亲很快就如凌峰预料的那样,又如僵尸走出坟墓似的恢复了往日病态般的健康!
眼见母亲已经好转,多日无聊的凌峰如将要出狱般正准备迫不及待的离家而去时,却没想到母亲竟一改常态像孟姜女哭长城一样,一把眼泪一涕的要求他留下……
凌峰面对此情此景,虽然焦躁难安,但看到母亲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渗透着茫然无助时,知道她是害怕自己日后发病没人及时照顾,也更担心病魔剥夺了自己生命而被迫贬往西方极乐,于是他又像个委屈的孩子再次陷入酸楚的忧郁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无奈的挣扎中,为了年迈的父母能安度时日,凌峰终于答应母亲留在身边不再远离。可是恍恍不可终日的日子,却又让他的心情充满了咸鱼般的梗塞。于是他在家里呆些时日,在征得父母同意下准备到合肥找个事做,心想这样也好潇潇洒洒的混日子,省得天天呆在家里面对那叽里呱啦的日子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