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摸索到连诀腰间,指尖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扣,胸口倏地一痛,被连诀不留情面地一脚踢开。
男人跌在地毯上,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声音却蓦地被憋回了胸腔里,他噙着水光的眸子微微睁大,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
连诀身形高大,背后落地窗洒进的浅白月光从他宽阔的肩膀上方漏出些许,深邃的五官半掩在阴影中,俯视着脚边的人,表情微冷。
先前只是见这人不舒服,看人倒在眼前还不出手相助非君子所为,便索性搭了把手。哪料到这人不识好歹,玩这出下三滥的把戏。连诀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见过的招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听闻这次海外招标会参与竞标的公司手段不入流,却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他连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善茬。
他脚踩在男人起伏的胸膛上,漠然地看着脚边人逐渐褪去血色而变得苍白的脸,沾着雨水的鞋底弄脏了男人的衬衫。
“谁让你来的。”
男人凌乱的黑发微微遮眼,柳叶儿般长而轻扬的眼尾晕染出艳红,目光像是呆住了,呼吸紧着,嗓音发涩:“没有,人……”
连诀的鞋尖慢慢移上去,抬起他削瘦白皙的下巴,凌厉的眼神像带着刃,狠狠剐在男人的脸上。
“那就是想要钱?”
若是要钱,倒也好说。
连诀并非圣人,对床上这档子事一向看得开,成年人之间要么讲究个你情我愿,要么就是明码标价。
连诀的视线从男人湿润的眼睛上移下来,落在他薄而透明的衬衫下近乎赤裸的胸膛上,有浅浅的颜色从湿透的布料中晕出来。
这副模样倒确实勾人。
连诀不介意给他开个高点的价格。
男人拧紧眉头,被迫扬起下巴,细长的雾眸里映着床头暖色的光,下意识抓着他的裤脚,表情仍是僵着:“不,不用钱……”
连诀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嗤一声,心道,果真不识好歹。
“我不管你是谁叫来的。”
连诀抬脚,皮鞋尖沿着男人的侧脸缓慢地划上去,用鞋尖在男人耳根处点了点,力道不重,却让男人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与警示的意味。
“回去告诉他,想争取就大大方方来拿,别再搞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否则,也别怪我陪他玩。”
脸颊一侧稍凉的触感离去,逼仄的压迫感也渐渐从周身褪去,男人闭了闭眼睛,扬起修长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连诀收回腿,看到自己皱起的裤脚时略一蹙眉,转身离去。
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听到身后窸窣的响动。
不等他按下门把,一个热腾腾的身体倏然贴上他的后背,那人细瘦的胳膊紧紧环住连诀的腰,手从他大衣缝隙中摸进去,触碰上他温暖的胸膛。
“先生……没有,没人叫我过来……”
男人踮着脚,才能勉强将滚烫的脸颊贴上连诀微凉的脖颈,他炙热的呼吸伴着浓郁的酒气喷洒在连诀的后颈上,喘息声里混着喑哑的哀求:“我不要钱,没别的企图,就要一点点你的味道,一点点就够了……求你……”
他的手隔着连诀的衬衫胡乱摸索了一会儿,找到衬衫的扣缝将手探进去,微凉的指尖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撩拨着,凭借本能释放出更为浓郁的信息素来引诱面前冷漠的Alpha。
Alpha却不为所动。
连诀按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微侧过头,眼尾余光冷觑着身后的人。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