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眼皮狠狠跳了跳,脚步顿住。
南泽安抹了把脸上的水,强撑着跪地,冷笑着开了口“祖母,孙儿酒醒了。”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醒了就给我去祠堂跪着,一天跪足六个时辰。”
“还有你。”老太太斜睨了眼王氏,“你管教不严,也一齐去跪着吧。”
又跪?王氏心中不愤,立即嚷嚷道“是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只是一个妾室,老太太您为着她罚我?
“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低,却仍是顺从的跪了下去,说好话哄老太太“老太太您别气坏身子,我这就将人打发的远远的,免得您看了心烦。”
老太太脸色极差,缓声道“不过是个妾室怀了孩子,你就如此张扬的带回侯府,若非你平日里太过纵容,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
见老太太仍是不松口,王氏立即哭嚷起来,“如今侯爷跟大嫂来了,也让她们评评理,哪有让我去跪的道理。”
老太太垂眸看向大房四人,只是冷哼一声,“我让你跪,你还跪不得了?”
“那她呢!”王氏瞪着乔氏,恨恨道,“老太太为何不罚她?”
“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只我们二房有错?只有舒儿一人有错?安哥儿若不愿,谁还能强按着他不成!”
乔氏静静听着,待她话音刚落,便上前跪在了老太太面前,以帕拭泪。
“侯爷大嫂来的正好,这事你们也瞧见了,事情已然发生,相互埋怨也无用,老太太赏罚分明,如今便是要罚我,我也认。”
“若是三老爷还在,也不至于让哥儿缺乏管教,犯下这样的错……”
王氏眼皮一翻,心道偏你会装不成?
心中不愤,也学着乔氏的模样哭诉起来。
“二房也是如此,二爷府中的事一概不管,我一个妇人家……”
老太太被哭的一阵头疼,正要说话,却听得婆子通传赵姨娘到了。
赵姨娘进来依次行礼,在看到跪地的南泽安后,顿时就上前去将人搂在怀中,哭道“安儿,你好生糊涂啊!”
“姨娘常跟你说醉酒误事,今日你便是吃了这样的亏,才给人可乘之机,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这话说的,倒全将责任推到姚舒儿身上了。
赵姨娘平日里瞧着沉默寡言的,今儿却是伶牙俐齿的,三言两语将自家儿子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王氏不屑道“这里哪有你个做小妾的说话的份儿,老太太已经罚他去跪祠堂了。”
每天要跪够六个时辰呢。
赵姨娘顿时落下泪来,“求老太太宽恕,事情也不能全怪在安儿身上啊。”
乔氏跪的端正,斜睨了一眼二人,缓声道“家丑不可外扬,去跪祠堂认错,事情也就过了,若再闹大,有损侯府颜面不说,对安哥儿自己也是不利的。”
赵姨娘转而去求她,“夫人,您替安儿求求老太太吧,他身子骨弱,可禁不住这么跪啊。”
乔氏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你平日里太娇纵着安哥儿了,如今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来,我是管不着的。”
“娘别求她,她巴不得与咱们撇清关系。”南泽安恨的咬牙切齿。
“安哥儿这是什么话?”乔氏皱眉,“我疼你可不比汶哥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