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
白七彩站在自己专用的房间门口,她伸出自己的手,纤纤细手如花朵一般展开,一把朴素的如同铁块一般粗糙的钥匙展现在手中。
“怎么了?姐姐……你拿着什么,黑漆漆的玩意儿,一坨黑铁块吗。”
白露看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但白七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思考什么。
“地龙镇……”
“白露,你说师父找我有什么事?”
白七彩突然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啊,姐姐干嘛这样问?”
“这样说吧,你知道是谁来找师父?”
“哦,是一个年轻人来递的请柬,他在门口登过记。”
“你去看看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的,姐姐。”
不一会儿,白露拿着登记簿走来,说道:“姐姐,他是郑家的人,叫做郑强,我还认识他勒,不过是小时候的事了,想不到现在长大了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姐姐?”
白露发现白七彩脸色变幻,若有所思。
“七彩,在外面磨蹭什么?”
这时,房间里传出李子玉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作为化神境的她自然知道白七彩早就到来。
这丫头搞什么名堂,李子玉倒有些愠了,莫非连自己的师父也不想见了?
白七彩知道师父已经生气,于是郑重其事的将钥匙交到了白露的手中,并且语气严肃认真:“去,寸金峰,将这把钥匙交给住在那里的人。顺便告诉他们,游吹云可能有危险。
在告诉他们地点。
地龙镇。
记住了吗,千万不能忘记。”
白露因白七彩突如其来的交待而心慌了一下,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将白七彩的话一五一十的记住。
“知道了白姐姐,我不会忘记的。”
“好交给你了。”
白七彩点头之后,便走入房间。
果然,李子玉带着她去了福海楼赴宴,当她从天上路过寸金峰时,担心的往下看了一眼。
“没有那位老前辈,师父我可能现在早已经是一堆白骨……七彩,你为何心神不宁的?今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李子玉的洞察力,早就发现了白七彩的异常。
白七彩收回视线,对李子玉说道:“师父,我们可能中了郑家调虎离山之计。
可笑的是,我已经两次被郑家以同样的方式算计。”
李子玉眼眸一凝:“游吹云?”
白七彩颔首。
“那便让他自求多福吧。”
“师父您……”
白七彩噎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
因为她是徒弟。
就算是——您是不是知情——是不是不会放我走——
甚至是——是不是参与其中。
这些话其实问了也没有意义,有些真相不能戳穿,否则人就不能保持基本的冷静与克制。
就如同做徒弟的不能质疑自己的师父。
李子玉当然知道并且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了解自己的徒弟到底想说什么。
她叹了一声,道:“为师是为你好……你需要远离他。”
“嗯。”
白七彩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
白露架着一只火鸟,这只鸟是她数只坐骑中的一个,她刚一接近寸金峰,便听到下方传来一声大喝。
“何人擅闯军营,此处禁飞!下来,否则万箭齐发!概不负责。”
白露一低头,发现数百亮晃晃的弓箭已经对着飞起来的她。
“我到你们寸金峰有急事!”
张全友和刘德夸却是不听,武者雄浑的内力爆发而出:“最后一次警告!”
白露一咬牙,架着火鸟落在军营之中。
一群身上带着酒气的士兵们歪歪斜斜的拿着矛戟将她围起来。
而那些拿弓箭的,也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哪里有拉得开弓的样子。
早知道是一群草包我就直接闯进去了。
白露咬着银牙。
“你是何人?”
刘德夸问道,他喝得不多,还不至于醉醺醺的,但是却有些飘了,见到对方是个漂亮姑娘,便抢在了张全友的前面开口。
张全友瞥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个蠢猪。
“我乃南天门内门执法队副队长白露!我上寸金峰有急事,你们快快让开。”
白露回想白七彩那副样子,便有七八分明悟肯定是游吹云那里出了问题,说不得是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