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爷子夸奖,晚辈的意思呢,也很明确,在四九城发展的同时,也要在上海滩来谋发展,而现在,就是个绝好的进入上海滩的时机!”
“你说说看,在上海滩打算如何发展?”
魏老这般问着,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陆云谦。
陆云谦也不负众望,微微一笑,“我是这么想的,来了上海滩,根据市政府的城市规划,我能拿到多少建筑规模,就拿多少!”
“呐,老爷子是这方面的大家,又带出了许许多多的高徒,所以,我希望将来能得到老爷子在设计方面的鼎力支持,也可以说是老爷子借我的资金,成就您的建筑理想。”
魏老为之一动!
矍铄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位爽朗大气的年轻人。
这一点,当然是他的人生夙愿!
放眼上海滩,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如此爽快的商人?
但是,他还是要适当灭一灭这小子的威风。
半晌,魏老缓了缓脸色,呷了一口茶,说道,“陆先生到上海滩来,除了盖楼,就没有别的生意可做了?”
“呵呵,老爷子您这就问对了!除了盖楼,我打算涉足工厂业务。”
“工厂?做什么?”
“您应该对国外的女性卫生用品不陌生吧?而生产这种用品的主要材料,是离不开棉的。”
陆云谦回头看了一眼冯正宗。
对方突然被关注,顿时神情紧张的一批。
“当然,我来之前,并没想到,但是我一见到冯先生,听说他是经营棉纺印染工厂的,立刻就想到了这一商机!”
“我也非常清楚,单凭我一家,是很难在上海滩这种鱼龙混杂之地稳稳地立脚,这不,我遇到了冯先生……,我和冯先生可是一见如故啊,对他的为人待物,那是颇为欣赏。”
魏老先是微微一愕,随后,眼神轻蔑的瞧了不孝子一眼,淡淡说道:“像他这种人,还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有!当然有,还不少呢。”
“哦?你说来听听。”魏老表情精彩。
大有一种,你今天若是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那就是在故意吹捧!
陆云谦却是话锋一转,目光清澈,看着老爷子,温声道:“不瞒老爷子,我也是刚听说您父子两人多年嫌隙,不相往来,可是,晚辈斗胆,今天趁老爷子您心情还不错,想给您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老爷子,马上就是除夕,也到了给祭拜祖先的时候,晚辈建议,不妨趁此佳节,到您老岳父坟前烧一炷香,点一挂窜天猴,在给老人家赔个不是。”
魏老:“我给他陪什么不是……”
“为什么呢?您想啊,冯老爷子到闭眼的时候,都不被您这位女婿瞧得上眼;
甚至,当他决定把自己的毕生财富传给最疼爱的外孙,这事,您还大为震怒,可您想过吗,您的夫人,也就是冯先生母亲,在中间多为难啊?”
“我们魏家虽然不是名门大家,可是也有能力养活子女,并没要求他贡献任何财富。”魏老当即道。
“是,您才华过人,还有您的夫人,也就是冯老先生的掌上明珠,和您一起当年都在法国留学,如此有才华的伉俪,怎会为养育子女而发愁呢?可是,老爷子想把自己的财富给自己的子孙,有错吗?总不能给外人吧!”
听到陆云谦这番至情至性的话,冯正宗捧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躲在宴客厅门外的陶斐,亦是眸子瞪圆,不敢相信陆云谦竟然胆大包天,敢在外公面前说出这种话!
这几十年来,不止冯家的人说不上话,魏家的子子孙孙是连提都不敢提。
外婆每次想自己最小的儿子了,也都是趁外公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悄悄打电话让儿子到府邸来接,然后在外公下班回到家之前,舅舅又悄悄开车把人送回去。
表面上做的似乎天衣无缝。
可是有一次,外婆见到儿子太幸福,回家之后却不小心露了馅……
陶斐想起那一回,他们这个大家族差点翻天。
魏老眼神凌厉,看向双手颤抖的混账东西,不悦道:“哼!打的一手好算盘,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不、不是的……”冯正宗早已吓得神魂惊颤。
“咳咳,”陆云谦回头,伸手按住冯正宗的手,“冯爷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
然后,将目光收回来,和魏老面对面,心平气和道:“这是我听到您父子之间的事情后,自作主张而为。还望老爷子见谅,其实啊,您别看我这么风光,其实,我们陆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果然,人都是猎奇性的动物,魏老先前的震怒,渐渐消失,好奇道:“你们陆家在米国已是如此显赫门第,还有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