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四句,随便一句单独拿出去,都挺应这春景。
只是此刻组合在一起,就不光是应春景了,还应了某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妙景!
若是私下里传阅,诸位老大人均会眼放异采,暗道一声,真妙。
但放在这诗会上……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啊!
胡亦社皱着眉头思索一二,唤来身边的师爷,让他去暗中打听一下,看这首诗是否真是林家二公子所作。
文山长也郁闷地思忖一阵,迟疑地询问着胡亦社与教谕的意思:“依老朽看,这首诗,还是暂且不要公布吧!回头,还望教谕大人寻机跟林家的人讲一下。这等聪明……还是需要多用些心在文道上,才好。”
教谕马上认可地点头:“文山长所言甚是,本官也觉得,这首诗,不宜宣讲。且给老夫,老夫晚一点,寻机找林家家主说说。”
三位老大人迅速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同时心里也暗暗记下了林轩凡这个名字。
真是少年懵懂!
这等别有含意的诗,岂能拿到这诗会上来念?
再阅过两篇比较一般的诗后,教谕正有些不耐地翻过一张纸,上面那十分齐整的字,便让他眼睛一亮。
再等他看了第一句诗,教谕顿时眉头一轩,有几分满意了。
等再看了下面的几句,教谕顿时眼睛一亮,忍不住就大声而赞:“好一个满山笑啊!胡大人,文山长,你们且看看这一首,字写得好,虽然文字稍嫌朴实浅白,但寓意甚好!”
“哦!”难得见他如此大赞,胡亦社与文山长顿时放下手中的诗稿,探头来看。
而后,两人均是同时点头:“嗯,这首诗不错,应景,大气,而且颇有些少年昂发的情怀!”
教谕再又好奇地问文山长。“这个谢耳东的姓名挺生疏,不曾听闻,可是文山长你们书院的学生?”
文山长颇有些疑惑地摇头:“这倒不像,听起来陌生得很。”
胡亦社突然一惊,手里的诗稿顿时脱落飘于地下。
教谕和文山长均讶异地看他:“胡大人何故如此?”
“这……”胡亦社苦笑着指着那落款:“教谕大人,您真没看出来吗?这耳东……贴在一起……”
“是个陈字,那又如何??”教谕先是不解而问,但马上,他也怔住了,随后他脸色变幻未定,试探地问:“胡大人的意思是……是那一位?”
胡亦社无奈地点头:“只怕没错了!谢家,可是他的外家……”
文在山这时也品出来了,下意思地往陈元鹰的方向瞟了瞟,愕然道:“难道这诗是……他这……?”
很快,胡亦社的老脸有几分感慨:“文字朴实、简白,且怀有一番美好期许,应是在借景抒情。龙州甜橘,以前,可是比我庆州蜜橘更受欢迎啊!”
教谕眉头一皱,还是不太相信:“您刚才都说了,传闻他少年顽劣,不通文事,可眼下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