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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廷美被贬

赵元休在府中逍遥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每日里和刘娥坐而论道,谈论四书五经。赵元休得到通知,毕士安下个月才能来王府教授儒学,这一段时间赵元休最好把四书五经通读一遍,不要求掌握全部义理,但至少知道四书五经每本书阐述了什么道理。

刘娥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就是如何伺候赵元休,先前只读过《礼记》,但礼记里对于伺候丈夫没有过多描述,她开始烦愁起来,在内心里惧怕的就是怕自己行为失礼失德,给赵元休丢脸。

赵元休问道:“你近日怎么这般忧愁?”

刘娥面露难色道:“妾身蒙殿下恩宠接进王府,但妾身恐德行不足难以符合殿下身份,恐别人笑话了殿下去,如果有本书能指导我的言行,使我不再懵懂无知,那就最好了。”

赵元休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哪有自己给自己设圈套往里钻的道理,你只管安心呆着,府中上下必然无人敢诋毁你。”

“那不妥,且不说将来府外人会知晓我,就说府内时间一长,如果我言行依旧粗鄙,倒叫下人耻笑了。”

赵元休耸耸肩,无奈地说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自己都没读过几本书,你且到书架上翻翻吧。”

刘娥自去书架上翻书去了,这时春桃路过,见夫人急切之色,便问道:“夫人着急翻什么书?”

刘娥问道:“你来刚好,我问你可曾读过书?”

春桃面含尴尬,低声道:“从小只读过《女诫》一书,家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略读《女诫》即可。”

刘娥似乎醍醐灌顶,怎么把《女诫》给忘了,从小师傅也提起过这本书,但是师傅同样说过《女诫》束缚女子的规矩太多,实在让女子受苦不已,还不如不学。但此时刘娥下定了决心不能辱没王府门风,即使受些苦也在所不惜。

她扫视着书架,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女诫》,忙一头扎进去看个没完没了。

《女诫》为东汉班昭所写,班昭出身显贵人家,其父班彪是当时有名的史学和儒学大家;大哥班固,是《汉书》的主要作者;二哥班超收服了西域五十多个国家,官至西域都护,封定远侯。

刘娥大概了解了班昭的家世背景,更觉得这等人家出来的人所写的定然是真知灼见,诚不欺我,她兴奋地找着自己所寻求的内容。

《女诫》分为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叔妹七章。

开篇“卑弱”篇便引用《诗经·小雅》中的说法:“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还说女性应该“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

“夫妇”篇中则认为“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坠废,若要维持义理之不坠,必须使女性明析义理。”

这些文字体现出的满满的对于女性的压制和束缚,但此刻刘娥却当做了至理名言,奉为圭臬,一个劲地点头称是,心想我要好好侍奉殿下,不能使“义理坠废”;偌大的王府我必须“晚寝早作,勿惮夙夜”,刘娥瞬间感觉这些话都说到了心坎里,对赵元休的爱转化成自己的自我枷锁也不顾,并且已经把整个王府都装进了心里,她需要时时刻刻保持住王府女主人的威仪。

赵元休没有察觉到刘娥这份心思,他自己还在研读四书五经,每次到刘娥房间,刘娥都笑嘻嘻地来给自己捶背,温言问候,是否读书读疲倦了,是否需要出去走走之类的。

赵元休享受着这种温情,还以为刘娥本来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可人儿,殊不知刘娥是在照着书里的标准在做,以前的刘娥或许懂事,但是要想她放下手段做伺候人的事,还真不容易。那时的刘娥也不讲究礼仪客套,对待人清汤寡水般不冷漠也不热情,但现在心思细腻的刘娥知道要想在王府长久呆下去,就要学会让自己的言行符合府中人夫人的标准。其实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赵元休,为了能和他在一起罢了。

刘娥慢慢熟悉着王府的情况,从指挥使到侍卫,从管家到丫鬟,从内侍首领到各个小黄门,她都开始对每个人进行了解,熟悉每个人的脾气秉性,这样才知道每个人对王府的忠心程度以及每个人做事的分寸。渐渐地,她已摸透每个人的心思,整个王府上下对她大都是友善并且尊敬的,但是也有一些人喜欢在背后嚼舌根,比如上了年纪的嬷嬷,她们负责洗衣做饭,每当累了的时候,就闲扯起来:“看有些人命就是好,本来命贱如草,现在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刘娥起初不介意,后来听春桃一个劲地汇报,就让春桃禀告王善,王善知道了便把那几个嬷嬷给撵走了,要不是她们年纪大,恐怕先吃一顿板子再撵走。

刘娥房里的四个丫鬟也各怀心思。春桃贴心些,也最懂事;夏竹看重钱,刘娥有时施以小恩小惠,夏竹便定了心思跟刘娥好;秋叶有些看不上刘娥,认为刘娥和她们出身一样贫贱,甚至当过歌女这样更贱的身份如今却爬到她头上,心里有些不忿;东红则胆小怕事,刘娥是主子那就应该尊敬,所以四个丫鬟倒有三个向着刘娥,秋叶人少势寡,只能随着大部分人的思想去做。

刘娥慢慢地从一个小歌女变得越来越像王府的主人,王善经常在刘娥面前奉承道:“夫人学得真快,越来越有夫人的样子了。”

赵元休见府中事务刘娥由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到慢慢熟悉打理起王府事务的女主人,感到十分欣喜,贤惠莫过如此,精明强干莫过如此,刘娥从内到外给人一种友善而又善于处理事情的感觉,真可以说是赵元休的贤内助。

垂拱殿上,赵光义批阅着奏折,王继恩悄悄耳语,赵光义脸色凝重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在思索着,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

过了一会儿,他传旨让卢多逊来见驾。

卢多逊来了以后,看着赵光义的脸色不是很好,讨好地问道:“官家有什么烦心事吗?”

赵光义一脸冷漠回道:“卢卿,试问朕对你如何?”

卢多逊愣了一下,马上回道:“官家待我不薄,擢升我位列宰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罢了我,但是我依旧感恩官家,是官家给了我一切。”

赵光义依旧冷漠:“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在背后捅我刀子?”

卢多逊闻言瞬间跪倒:“老臣实没做出如此悖主之事。”

“真的吗?你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有日你家公子差点要了我元休孩儿的命,难道你不知晓吗?”

王继恩的耳目遍地都是,那日赵元休和卢笑天在含香楼的情况王继恩早汇报给了赵光义。赵光义念在卢多逊曾经也是心腹的份上就没有搭理此事了。

如今王继恩在赵光义耳边耳语,说卢多逊近来和赵廷美走的很近,在赵廷美家里大胆地要赵廷美起事,理由是赵光义撕毁“金匮之盟”,传位赵元佐的心思已是满朝皆知。赵廷美也愤愤然,他要卢多逊多结交禁卫军统领张卫,以备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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