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思量着。
以夜无的心性,不该轻易被外界所影响。为什么会犯出神这样的低级错误?
是否,是因为弄散了衣领的那个人呢?
陆臣衣紧了紧拳。
也是。
夜无自幼就接受成为暗卫的训练,从来没跟姑娘打过交道。
何况,陆臣衣清楚知道,他的姑娘有多可爱。
生出几分兴趣太正常不过了。
陆臣衣面无表情地想,以夜无的身手做个暗卫实在是太屈才了。回去以后,就让他去边境领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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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丫鬟送上晚膳。
她们看起来都很怕这三少爷,颤颤巍巍地放下吃食就跑。
陆臣衣和温瓷戴着人皮面具又演了一回风流少爷和娇媚宠姬。
温瓷进入角色非常快,因为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在陆臣衣怀里,勾着她的脖子,等着他投喂。
陆臣衣正用调羹取了一勺甜汤喂她。耳尖微动,就听见了一阵算不得陌生的脚步声——
是下午在窗边偷听的人。
他神色不变,将甜汤喂到温瓷唇边,问道:“甜吗?”
结合身份,他还非常考究地加上了一句“宝贝。”
温瓷差点呛到,触到陆臣衣的眼神,瞬间懂了什么。
逢场作戏嘛,她是专业的!
她立马扬起大大的笑容,朝着陆臣衣夹着嗓子撒娇:“夫君喂的,自然甜。”
温瓷明显看到陆臣衣执着调羹的手微微颤抖。
——“来呀,互相伤害呀!恶心兄弟是吧,看谁恶心得过谁!”
陆臣衣耳朵红红。
她叫他夫君……
对上温瓷藏着狡黠笑意的弯弯笑眼,陆臣衣忽然翘了翘嘴角。
他又取了一勺甜汤递到温瓷跟前,等她喝了一口时,他忽然收回手。
就着那调羹将剩下的甜汤灌进口中。
陆臣衣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温瓷,声音散漫:“是很甜。”
温瓷目瞪口呆。
——“陆世贤,你好骚啊。”
那偷听的人可能是被恶心到了,沉默片刻后离开。
陆臣衣正想告诉温瓷这事,她忽然像是打了鸡血,眼里冒着争强好胜的光。
她拉着陆臣衣脖颈往下,媚眼轻扬,声色甜腻,将妖艳贱货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夫君觉得,是它甜,还是我甜?”
陆臣衣觉得这一刻,他一定是魔怔了。
眼里只有眼前的姑娘,虽是另一张脸,他却能想象到她本来的样貌。
该是灵动的,秀美的,像只小狐狸似的。
笑着唤他夫君,看他失控。
心跳渐渐快了几分。
他突然抬手挥退了旁人,一把掀开两人的面具。
在温瓷还愕然时,他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不是祁林城主府的三少爷,和他的宠姬。
而是陆臣衣,吻上了温瓷。
他的体温偏低,唇也是凉的。沿着温瓷的唇瓣慢慢研磨起来,于是也跟着慢慢地热了。
陆臣衣的吻,从唇边一直延伸到耳畔。
他靠着温瓷的耳边低喘,清润的嗓子变得略微沙哑。
含笑低声道:“当然是,瓷瓷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