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他,屋内光线这么暗,就当互相没见过。”
仪琳闭着眼,心中不断碎碎念,好似要将眼前这段难堪的记忆忘掉。
屋内又恢复了诡异的寂静。
屋外大厅,嵩山派弟子换上魔教的服饰,等烟雾稍散,开始从正门抢攻。
大厅的门窗先前已被火苗烧坏,虽半途扑灭了,原本就不坚固的木门木窗更是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嵩山派弟子猛攻。
仙鹤手陆柏和劳德诺给自己面上罩上一层黑纱,守在后面督战,带队抢攻的是两名外围高手,“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
“掌门,我们先在前面顶着,你若见机不妙就带着剩余弟子突围吧,一定要将嵩山派狗贼围杀我们的消息带出去。”
定逸师太交代完后事,义愤填膺的强撑着一股力气率先冲了出去,边走边呼喊,“所有能战的恒山派弟子,都随我来。”
定逸师太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负伤,但此时此刻,事关所有恒山派弟子存亡的紧要关头,已经容不得半点侥幸和退让了。
不是敌人死,就是我方亡。
除非,华山派弟子能从天而降,恒山派弟子才有一线生存下来的机会。
对方如此大的动作,敢在华山派山脚下围杀她们,只要华山派知道消息,一定会赶过来的。
一定会……
定逸师太心中抱着仅存的一个信念,几乎是咬着嘴唇在做最后的战斗动员。
除了那些中了春风散的弟子外,其他受伤稍轻的恒山派弟子都操起兵刃随着定逸师太冲了出去。
这些弟子加上定逸师太,也只有10多人。
面对100来人的嵩山派弟子,宛如飞蛾扑火。
更雪上加霜的是,先前一直守在大门口的田伯光突然撇下这群敢死队,身子一滑,拐向旁边的一间厢房。
先前他趁着动乱时将仪琳藏在此处,并叮嘱对方不要跑出去,更不可出声,也不知中毒没有,是否还活着。
在田伯光眼中,所有的恒山派弟子性命合在一起也不如仪琳重要。
若是让不戒和尚知道自己宝贝闺女死在这里,他田伯光八成也活不成了。
“仪琳师傅,在不在?我这就救你出去。”
“嵩山派那群狗贼已经杀进来了,外面挡不住了。”
趁着恒山派敢死队冲出去拖住对方的机会,田伯光早为自己和仪琳考虑起了退路。
哪想到等他悄悄推门进去时,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男人。
“仪琳小师傅……”
田伯光顿时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
仪琳也被这一声呼喊从鸵鸟状态中被逼清醒过来,她红着脸以命令的语气叫道,“你先出去。”
“可是你和他……”
从田伯光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紧紧的贴在一起,这让他脑中有些乱,莫非这男人是令狐冲?
可看背影也不像啊。
在想到弥漫小院的春风散毒药,田伯光退出两步守在门口,脑中已经猜出了小屋中发生的一切。
这让他暗暗懊恼,“该死,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男人,与其便宜对方,还不如便宜自己呢?”
好好一颗小白菜,就这样被人抢先摘走了,不戒和尚让我来华山派找令狐冲回去成亲,如今与仪琳生米煮成熟饭的男人居然不是令狐冲,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要告诉对方呢?
想起不戒和尚那张暴怒的脸,田伯光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开始暗暗为自己找起借口来,不是自己办事不给力,而是嵩山派这群人来的太巧了。
背锅侠就由嵩山派来当。
厢房中,逼毒的过程已到了最后一步,屋外的喊杀声再次传了进来。
“喝。”
陈松双手一用力,狠狠拍打在仪琳双肩和胸前,一股让人作呕的气体顺着仪琳的口鼻倒流出来。
陈松惦记着外面的战况,直接长身而起,“仪琳小师妹,你的毒我已经逼出来七七八八,等上了华山,在用药调理几日就好了。”
“你留在这里别出去,我先出去救人。”
陈松一挥衣袖,直接从旁边的门窗中破窗而出。
小院中,二三十名嵩山派弟子在“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带领下已经将恒山派敢死队团团围在当中,原本十多人的队伍,这会陆陆续续死了一半,剩下的仍在苦苦挣扎。
定逸师太的情况更糟。
本来她还指望田伯光会与她并肩杀敌,没想到对方直接溜之大吉,让她独自面对“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两人的合击,身上早已伤上加伤,若不是心中一股信念强撑着,早就气散人亡。
眼前的这些恒山派弟子已危在旦夕。
陈松扫了一眼,很快发现守在院墙和屋顶上的两队弓箭手。
若不将这些弓箭手率先除掉,一旦陷入合围,搞不好会腹背受敌。
“你去帮助定逸师太,我去清理掉外围的弓箭手。”
陈松瞥了一眼门口的田伯光,直接扯住对方胳膊,凭空向院中的战场扔去。
“我……我日你先人,你占了我仪琳师傅的便宜,还来算计我?”
田伯光只知陈松是华山派弟子,并不清楚对方具体身份,当下骂骂咧咧的大喊大叫起来,倒是吸引了一批嵩山派弟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