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搓洗干净后,特意拿出这瓶护肤膏来涂上一晚上,这些时日,每夜都要涂,直到将脸修整白净。”
“我堂堂七尺男儿——”
谢大川又要跳脚,谁知谢婆婆早知儿子秉性,此刻就站在门口:“七尺男儿你也是个光棍汉!还讨不讨媳妇儿了?!”
一说到媳妇儿,谢婆婆自个儿也生气。
“想我谢婆婆,名声纵横外城,谁不说我眼光精准,会给年轻人们牵线?都说我是个有福之人,争相抢着请我去做媒!”
“这倒好,如今人人都知道,我自个儿的光棍儿子还没卖出去呢。”
“你这哪是来寻亲,你这分明是砸我招牌!”
谢婆婆也是多年怨气,只不过以前觉得自己妇道人家,不说什么
但如今经的事多了,她便有什么说什么:
“养儿子有什么用!”
年纪轻轻就要走南闯北的做买卖,钱没挣多少,人倒是越发见不着踪影。
以前都说天象有异,可能城中要动乱,上下下都体现在嘱咐。
谢大川呢?
他非说趁此机会能多赚些钱,扭头又跑了,全不顾他老两口的死活
出城那天,若非阿麓动作快,将她们早早送出去,恐怕这时候——
谢婆婆想起往事,心酸不已。
谢大川也想起自己不负责的过往,此刻越发羞愧,于是干脆低下头,闭紧眼睛,任由草药在自己脸上涂了厚厚的养肤药物。
草药一边涂一边还小声解释:
“您别嫌弃,这可是百花苑那边高价卖的东西,一般人都买不着呢!还是咱们婆婆有面子,与百花戏院的主家认识,这才能留下几盒来。”
“单单这一盒,往外就要三两银子呢!”
“三两银子?!”
对钱敏感的谢大川瞬间就要跳起来:“怎么这么贵,我往常卖那最上等的胭脂,轻薄红香的,也不过要八两!”
而这个膏药,一团褐色的仿佛泥里掺了水,往脸上糊起,还有难闻的药味儿,就这,还好意思要这样的高价?!
偏谢婆婆在外又听到了。
阿麓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如今又不知道带她赚了多少钱,怎能让自己的儿子这样诋毁?!
况且他儿子之前虽孝顺,可性子不定,早该磨一磨了。
也叫他知道什么是差距!
于是谢婆婆冷哼一声:
“草药,你跟这乡巴佬说什么?”
“有些人自以为自己会做生意,实际上至今都没有听过一场戏吧?也不晓得一张戏票三两还有人抢不到吧?那戏文里怎么说的?鼠目寸光,坐井观天,就是这样!”
“怪不得没发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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