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与那败家质子究竟是何关系?竟然愿意将性命赌在此人身上?
听闻曹公有一女,尚在闺中,莫非是要与燕王联姻不成?
勇亲王尚未开口,没想到曹公却急不可耐了!
朝堂群臣面色各异,有些遗憾曹公没有识人之明,错将重任交给周怀安。
有些坐等周怀安被皇帝连坐,一个被砍,一个被贬。
文景帝露出一丝冷笑,得来全不费工夫!
“宣!”
皇帝金口一开,刘文瑾扯着公鸭嗓喊道:“宣周怀安进殿面圣!”
面圣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周怀安已经见怪不怪。
作为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见一国之君而已,有什么紧张?
“臣,周怀安见过陛下!”
周怀安躬身行礼,文景帝看也不看一眼,“说,查到了哪些物件?”
在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哪怕身为燕王世子,周怀安在文景帝眼中,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除非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新任燕王,镇守北境,拥兵燕州。
“微臣见到陛下,诚惶诚恐,请让微臣想想从何说起。”
周怀安的马屁润物细无声,文景帝也并未催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吏部尚书徐青可不管那么多。
“周怀安!你身为执金吾,三日流连于教坊司,并未将陛下的命令放在心上,该当何罪!”
上来就扣大帽子,你丫还真狠!
“徐大人,你我之间有过节,我不过是在整理思绪,你就迫不及待地打断我!”
“万一我遗漏了某些物件,令陛下不悦,你担当得起这责任么?”
周怀安反将一军,徐青说他不将皇命放在眼里,他说对方藐视皇帝。
单论起来,两人罪名还是半斤八两!
“混账!你在教坊司能查到什么东西!分明是胡说八道,陷害本官!”
徐青额头上青筋暴起,若不是有朝廷诸公在,他恨不得将周怀安抽筋拔骨,大卸八块!
“哎呀!徐大人乱吠一通,倒是让我思路清晰了不少!”
周怀安一拍手,笑道:“我在盘若寺,找到了一本账簿!”
账簿!
徐青整个人呆若木鸡,朝廷群臣中,有不少身居高位的大臣们,同样惊愕万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年与了然合谋,赚取民脂民膏的人可不在少数!
文景帝修禅,为了表示自己与皇帝共进退,这些大臣可没少去盘若寺买通僧人。
就为了僧侣能在陛下面前美言两句,换来加官进爵,高官厚禄。
徐青额头上冷汗直流,浑身颤抖。
文景帝笑道:“周怀安,是何账簿?”
这里最不怕周怀安摊牌的便是皇帝,倘若燕王世子将账簿公布于世,那他便是百官之敌!
皇帝拿到账簿,反而拥有了钳制百官的工具,皇权在朝堂上将没有人能够制衡。
周怀安作揖,保持礼数,“陛下放心!无非是那些和尚日常采买的账簿而已!”
哦?
文景帝一双虎目,眯眼看向周怀安,仿佛要洞穿燕王世子。
“陛下,周怀安已将账簿交给微臣保管。”
曹吾鸣一步踏出,轻笑道:“微臣昨日查阅之时,不小心碰到了烛火,以至于账簿被烧毁。微臣罪该万死!”
幸好烧毁了!
群臣松了口气,这账簿落在政敌手中,随时可能反噬。
落在陛下手里,百官便是刀俎上的鱼肉,就看文景帝何时动刀。
唯有烧毁,大家才能心照不宣,提到嗓子眼里的心,重新放回肚中。
百官纷纷向曹吾鸣投来感激的目光,不管账簿如今是否销毁,曹公没有要挟他们的意思。
否则直接将账簿交给文景帝,便能轻易破局。
“曹卿,只是烧毁了一本账簿,你何罪之有?”
文景帝也不在意,以他的自信,自有手段拿捏这些朝臣。
“谢陛下宽恕!”
曹吾鸣心知第一关已经通过,账簿拉拢了不少中立派的官员!
哪怕他们不会为曹吾鸣说话,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如今只剩下搞定文景帝。
“周怀安,你找的账簿,并非朕所想之物。”
文景帝笑眯眯地看向燕王世子,“朕唯才是举!若结果是好的,哪怕你整日勾栏听曲,朕也不会处罚。”
反之,结果不好,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周怀安已经读懂了皇帝的意思。
徐青冷笑道:“周怀安,你若是现在认罪,玩忽职守,顶多发配三千里,这辈子在边关当个劳役,跟你爹周棣一样守关,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哈哈哈!”
没有了账簿的后患,徐青虎躯一震,再次对燕王世子开火。
周怀安选择了无视吏部尚书,笑问道:“陛下找的可是一尊金佛?造价相当不菲,应该是哪位达官贵人所送吧?”
此言一出,徐青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徐大人,你莫非是心虚?”
“胡……胡说!”
“既然不是心虚,那便是肾虚咯!”
周怀安话音刚落,朝堂众臣已经有人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