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十三岁以下的童男女。
那是因为十五岁后男束发,女及笄,就可以成婚生子了,只有十三岁以下的童男元阳未丢,童女元阴未散。
只有元阳和元阴尚未丢失的童男女,才能对提升道行起到作用,要是丢失了体内的阴阳之气,对那些成了气候的妖魔来说,充其量就是果腹的食物,聊胜于无罢了。
想到这里,王重阳缓步向庙外走去,他准确先去兰若寺一趟,看看燕赤霞是否知晓这庙中妖魔的底细,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就在他即将离开庙门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玄真道人的声音:“道友,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三日后贫道在这里恭候大驾。”
王重阳转回头,看着笑眯眯的玄真道人,没有言语。
有些事情,两人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离开了城隍庙。
王重阳直接朝着兰若寺的方向赶去。
此刻虽然是白天,阳光普照,可兰若寺方圆依旧是阴气森森,仿佛有无数怨魂恶鬼,躲在阴暗不见光的角落里, 偷偷的窥视着旁人。
若非王重阳手中那口长剑,震慑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恶鬼, 只怕想进来, 还要费些手脚。
唰唰唰!
王重阳还未走到兰若寺门口, 就感觉到一阵阵锋锐的剑气传来,破空风响不绝于耳, 似乎是有人正在练剑。
等走到近前。
果不其然。
正是燕赤霞在练剑。
王重阳也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观望着燕赤霞的剑法,只见其身形变化, 快如蛟龙,灵似飞凤,方圆三丈内充满了剑气,萧萧落叶盘旋而下,随着剑势悠然起舞, 宛如一条草木凝聚的巨蟒。
最后, 伴随着一声清澈的龙吟。
燕赤霞手中长剑陡然刺出!
剑气溃散。
漫天落叶也随之恢复了平静。
“好剑法!”
王重阳在旁抚掌大笑。
燕赤霞收剑还鞘, 上前拱手笑道:“雕虫小技, 承蒙道友夸赞,燕赤霞愧不敢当。”
王重阳摆手道:“道友的剑法出神入化, 怪不得夏侯居士不是你的对手, 就连贫道也不敢轻易迎其锋芒。”
“道友过誉了,请入内一叙。”
燕赤霞将王重阳引到自己的落脚处。
这兰若寺虽荒废已久,昔年却也是香火旺盛,拥有大大小小数十间禅房,燕赤霞的禅房就在兰若寺的功德林之外。
“道友的伤势已经复原了?”
燕赤霞看着王重阳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
王重阳淡笑着点点头。
一番谈笑风生之后。
燕赤霞才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王重阳身边那口长剑之上。
“这剑……”
燕赤霞略有些讶异。
他能感觉出来, 这口宝剑灵气充沛, 与他的轩辕神剑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犹有过之,只是他想不明白,短短一个月的功夫,王重阳是从哪里寻来的这口剑。
王重阳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始末原由说了出来,当燕赤霞听到城隍托梦,让城中百姓以童男女当祭品的时候,不由勃然大怒。
一掌拍在旁边的茶几上。
哗啦。
木制的茶几顿时毁于一旦。
燕赤霞义愤填膺道:“真是该死,身为本地阴神, 竟然敢以童男女为祭, 若非道友发现此事,燕某只怕还会被蒙在鼓里。”
“所以贫道此来,是想向道友求助,可有办法为贫道开启阴阳眼,让贫道能识出那妖魔的真身,到时也好为郭北县除了这个祸害。”
燕赤霞闻言,点头道:“开启阴阳眼不过是小道法术,以道友的功力很快就能掌握,可是……”
“道友难道不懂法术?”
燕赤霞突然反应过来。
开启阴阳眼并非是什么高深法术,各门各派都有所流传,法子也是大同小异,他本以为王重阳能看出自己身怀御剑真诀,那肯定也是同道修行中人,谁知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并不懂得法术?
王重阳也不以为意,点头道:“贫道所修行的法门和各派不同,其中并没有关于阴阳眼的修行。”
燕赤霞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各门各派的修行法门都不同,他和王重阳不过是君子之交,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也无关于自身根基道统,他索性就把阴阳眼传给了王重阳。
“城隍庙内有妖邪作祟,燕某本该亲自去除掉此妖,奈何三日后燕某有要事,不能离开兰若寺,否则整个郭北县都要遭逢大劫,那些孩子就拜托给导游了。”
燕赤霞说着,又从床头的木匣里取出了一沓符咒,道:“这些符咒只要贯入真气就可激活, 或可诸道友一臂之力。”
两人从卯时一直聊到夜深。
直至明月高悬。
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离。
这一天的时间。
王重阳从燕赤霞那里, 得知了很多关于此方世界的事情,也知晓了很多道术方面的内容,投桃报李,他也将全真剑法和金雁功,还有自创的几路剑法,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燕赤霞。
两人各取所需,都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
客栈。
大堂内空无一人,掌柜的的正在柜台后算账。
“掌柜的。”
王重阳走到柜台前面。
“道长,您回来了?”
掌柜的笑颜满面。
“掌柜的,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是关于城隍庙的。”
听到王重阳的话,店家立刻谨慎起来,左右打量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
“道长,您先回房间休息,我稍候就过去。”
王重阳点点头,回到了二楼房间。
没过多大一会儿。
店家也端着一壶清茶走了上来。
“道长,您去了城隍庙?”
进屋之后。
店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了。”王重阳点点头,“而且今天那个城隍爷还当众显圣了。”
店家闻言一惊,良久之后才道:“难道是这个月还没有把童男女送过去,所以那妖怪才故意玩这么一手,想要竖立起自己的威信。”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