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哭着上前,轻轻拍着楚稚单薄的脊背安慰。
刘狗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面的话了,还蛮重要的。
思索片刻,他终于是开口:“夫人,还没说完……”
楚稚抬起哭红的眼,抽泣道:“你说。”
却见刘狗儿猛地跪了下来,这才敢低声道:“您适才问我,可是有孩子在……”
“是有,当时很多人都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但也就仅仅哭了不过三日,这声音便消失不见了,自那之后也没人瞧见那里面有过孩子出来……”
楚稚又低头哭了。
这不就是她的孩子被换了的时候嘛。
“额……”刘狗儿甚是不安地开口:“不过,老爷已经寻了人去找人牙子去了,那些个青楼,卖艺的,一概能买卖孩子的,都去寻了遍,想来,不过几日就能找着孩子的信了。”
见楚稚哭得伤心,李狗儿一咬牙,恨恨道:“反正人证物证都在了,要不咱们就带着老爷直接同李温撕破脸,不受这冤枉气!”
话音落下,楚稚就听见刘狗儿的脚步声往门那边去。
楚稚忙抬头:“不可!”
这一天一夜来,楚稚无数次想过直接撕下那画像摔在李温眼前同他撕破脸,但若是这样,依着李温的性格更是会将事情做绝。
李温在她身上做的缜密计划也许花费了不止四年,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又怎么可能会顺着她的心意将孩子找回来?顺着她的心意毁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她真的站在李温面前质问,李温也只会说,这画像是假的,砚台是送给高官做打点了,是那些高官转手将砚台卖了而已。
若是她抓着两个孩子滴血验亲,李温也只会说,这不过是碗水罢了,不能证明什么的,便是放碗狗血进去也能相融的东西,怎能让人信服?
到头来,她会变成无理取闹的人,而李温则会彻底抓住她的命脉不不松手,死守着孩子的信不松口,让她为了孩子想走走不了,想死死不成,甚至,李温还可能会在暗中将事情彻底做绝。
不能打草惊蛇,在没找到两个孩子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楚稚又道:“不可。”
她擦干眼泪,眼中渐渐溢满恨意:“一下子翻脸是不能的。”
楚稚握紧拳,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李温沟通姜玲儿四处作祟,那她就一个个击破。
她寒声道:“那掌柜的报官了没有?”
刘狗儿道:“来这之前去瞧了眼,大抵还没发现少了东西,再加上钱家走水,都去看景去了。”
楚稚颔首,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赍恨:“你另外寻个人打扮下,点名道姓地去买这砚台!既然店家还没发现,那咱们就直接将事情闹大!”
见刘狗儿要走,楚稚又道:“慢着,去之前将这砚台送到姜玲儿家里去藏好了!”
她微微眯眼,眸子中闪过一丝恨意:“再寻几块打火石一并放进去!”
刘狗儿点点头,揣着砚台去了。
楚稚跟着起身走到窗牖前,抬眼看向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她现在往外望去的每一眼都带着盼念,想着会不会有这么能让她一下就看见自己孩子的一眼。
“如珠。”只是楚稚看的眼花缭乱也没能得偿所愿,她将眼神收了回来,想起了孙羽的事。
“晌午过后,便去寻了蔡神医给他妹妹看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