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还打吗？”
场边，卢林看着场内活动的三方人马，向鲁指导请示道。
省青队的李教练这会儿已经风轻云淡了，之前比赛带来的所有心绪上的起伏，此刻已被他彻底的抚平了下来。
不过，卢林的请示，也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对再打也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之前打的确实糟糕，特别是和后上场的蓬蠡这支业余队两相比较之后，更是被剖析的明明白白。
他也希望能多有些机会，让他努力的扳回一些。
他甚至已经决定了，如果再让他们上一回，他要亲自下场去盯着那帮小子，可不能再这么乱了。
不过，终究让他失望了。
鲁指导摇了摇头，：“不打了，前面训练，这又接连两局，队里这帮小子看起来是真累了。”
“打了两局，该看的我也看的差不多了。”
鲁指导眼神若有所思的扫过场内的几十个大小球员后，抬头看了看训练馆里的挂钟，接着他带着笑商量道，：“这样，小卢，下午训练时间还有点，让你的小冯给这些队员们指导一下运动后恢复？”
“呃~”
鲁指导卢林一阵错愕，这个安排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让他有些愣了愣。
“你小子，也不知道你……”
鲁指导摇摇头，说了半句后，他终究把话停了下来，笑骂了一句。
早十年前他就见过这个小冯，那时的排球氛围比现在要好的多。
他们省队的每场比赛，来现场观看的人还是有些的。
在其中，有几个小女孩给他留下了不少印象。
因为比赛一般都是安排在周末，几乎在他们每场比赛之后都有几个小女孩冲到他们身边。
4、5个十七八岁，青春、热情的小女生，眼中满满的都是情绪，就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能感受到。
不过，这样的带着炽热火花的眼神他看的多了，无非就是对于体育明星的少年般的崇拜而已。
省队球员是明星吗？至少当时卢林和其他个别两个是，而且，排球队的球员普遍身高不错，体型匀称，看起来就高大英挺。
哪怕是容貌上稍微差点，但配合上阳刚的运动气息，看起来也绝对当的起一个帅字。
至少和大多的体育项目比，就单形象上来说也要好上几分。
有人仰慕、崇拜不稀奇，特别是一些涉世不深的小女生。
当然，作为教练，他不想他的队员们有些不好的负面情况发生，因此，在接触方面他管的挺严。
但比赛过后有球迷冲来寻求互动，他没法阻止，其中，这个小冯就是让他最有印象的一个。
因为，这个小冯是凑卢林身边最热乎的一个。不单是比赛后，甚至于平常时候也没少凑上来。
后来，另外几个小女孩陆续没再出现，可小冯却是一如既往，而且，多年如一年。
“卢林的小迷妹”
这好像是当时他手下小子们调侃卢林的话，他作为师长听到了，但也不会插言。
总归小卢控制的距离不会使得他有什么行差踏错，他也放心。
随着时间过去，小女孩长大了，也上大学了，他听到只言片语，似乎还选择了运动专业，而对待卢林的态度还依然如同之前。就算是后来在外地上大学了，每逢节假日也是经常有跑。
包括他在内，队里的人看在眼里，随着卢林的年龄越来越大，直到卢林退役之前，事情的发展反而让他了几分期待。
可卢林还是那个样子，鲁指导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直到卢林申请退役，他的退役报告打上来，在省里折腾了好一番。
因为卢林不管不顾的坚决，最后报告批了。
卢林的离去，队伍的安排，以及后续的影响，让鲁指导焦头烂额，小冯和卢林之间的这些私事，显然他也顾不上了。
几年的时间过去，当卢林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没想到的是当年这个小女孩依然在。
他真有些不知道如何评价，通过别人稍微了解下了情况后，他甚至为小冯的这份执着而感慨。
十年，从少年到成年到成熟，人生中可以说最关键的一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坚定，直让人感叹。
不过，现在也挺好。
小冯算是学有所成，不管是因为私人想法在卢林身边辅助，还是有为事业上的考虑。
鲁指导觉得，他都有责任和义务去提供一份助力。
女孩子走上体育运动这一块，不容易。
“小卢，30好几了！”
这时，就着鲁教练的话头，李教练笑着拍了拍卢林的肩膀，笑的也有些暧昧。
卢林明白其中意味，但他不想去掰扯这些，只是勉强笑一笑算是应付了下。
他想把私和公，分的开一些，虽然，本身就已经有些无法分清。
“好了，咱们过去，今天最后时间，就上运动恢复理论指导课，咱们省里是有些所谓的运动专家，可到我们排球这里，可轮不上。就让我们这些老古董也来感受感受先进科学的运动理疗……”
说着话，鲁指导招了招手，三人向着场内走去。
此时场内。
没有要谁说，冯静已经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包括检查一下队员们比赛时的一些磕碰伤，以及指导着队员在恢复拉伸。
不过，倒也没多少具体内容，毕竟蓬蠡队的队员们今天没上量训练，打个训练赛也只是一局，更没多少损耗。
也只是简单的给他们说了几句，后来就是让林幕来牵头自己解决。
接着，她就放下了这边的事，向着省队那边走了过去。
“静姐，来了？”
“冯姐好！”
“……”
冯静刚走过去，省队的几位老队员就主动站了起来，热情的打了招呼。
“小尹，我来看看，不少年没见了！”
冯静微笑着，洒脱的摆了摆手。
对于尹立强他们称呼她冯姐、静姐，她没有一般女生那样怕被喊大了的不愿意，反而心里挺舒服。
其实按年龄说，她比尹立强还要小两岁，之所以叫她静姐，那是当年就着卢林喊的，她一直就挺乐意。
现在不少年过去，又重新听到这声称呼，她不由的更感觉到了几分亲切。
厚厚的护膝护腕护肘，手指上还缠着胶布，脸上更是有些岁月的沧桑，这个小尹，也打了这么多年球了……
冯静上下打量着尹立强，心里也不由的冒出了些回忆和感慨。
当时选择运动学是为了什么？
华夏是体育大国，但真算不上体育强国，不但是竞技领域里的，也包括这些辅助上的运动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