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牢房的秦兴宗,笑着对张田魁说道:“张百户是吧,一会儿记得把老东西劝走,接下来这北镇抚司的诏狱,该变得热闹了。”
张田魁面露苦笑,他哪里会不明白,秦兴宗对自己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秦进忠是那么好劝走的吗?
“快把本少爷放出去,知道我爹是谁吗?小心本少爷出去,拆了你们锦衣卫的诏狱!”
“你们这帮为虎作伥之徒,等本少爷出去了,定要叫我爹上疏弹劾你们!”
“来人啊,快把牢门打开……”
彼时在这黄字号诏狱内,被抓的一众东林党子弟,那一个个都站在牢房后,情绪激动地怒喊起来。
这些处尊养优的公子哥,何曾受到过这种屈辱,可那些押解他们的锦衣卫,早就一溜烟全都跑出去了。
眼下这黄字号诏狱,那就是一块是非之地。
“叔儿啊,这可真是有意思啊。”
魏良卿站在牢房里,环视着左右,面露新奇道:“哟,在咱这牢房里,还关押着一个人呢。”
本站在牢房内,看着黄字号诏狱内景的秦兴宗,在听到魏良卿的话后,遂转过身来看去,却见那人长相俊美,闭目养神地盘膝坐在草垫上。
“喂,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此时站着的李新武,缓步走到那人身前,蹲下身来,用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聋子?”
“滚!”
那人睁开眼,冷芒一闪,看向李新武道:“不要在这烦本官!”
“你!”
被骂的李新武,瞪眼看着这怪人,当即便喝道:“你是哪里的官?都他娘的被抓进诏狱了,还装什么装!我看……”
“老三,一边待着去。”
秦兴宗此时走上前,呵斥一声道:“都他娘的进诏狱了,还不老实,去去去,别在这里咋咋呼呼。”
被自家大哥呵斥,李新武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站起身来,耸肩朝着一旁坐去,而魏良卿则跟着一块去了。
“本少爷叫秦兴宗,表字昌嗣。”
秦兴宗随意的坐在那人身边,笑着说道:“敢问这位兄台,叫什么?又是怎么进的这黄字号诏狱的?”
现在他们这帮人,都被抓进黄字号诏狱,就算掀起风波,那也要等上一会儿,眼下闲着也是闲着,跟这怪人聊聊天,就当打发时间了。
“卢象升,表字建斗。”
看了眼面露笑意的秦兴宗,盘膝而坐的卢象升,神情淡然道:“因撞破上官贪赃枉法,被构陷抓进这诏狱中。”
“你说你是谁?”
秦兴宗双眸微张,看向卢象升道:“你说你叫卢象升?真的假的啊,该不会是东林党人,把你搞进这黄字号诏狱的吧?”
缘分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可真够奇妙的。
秦兴宗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意前来诏狱,准备借势闹一闹,帮田尔耕挫挫骆思恭,在锦衣卫的势头。
不曾想却意外撞见,名留青史的抗清名将卢象升,在崇祯六年之前,卢象升的仕途可谓是很坎坷。
要不是因为镇压流寇叛乱,卢象升就不会在大明政坛崭露头角,这要是能把卢象升,给截胡到他们秦家村,协助自己治理秦家村,那该是多少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