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这是户部那边,递上来的奏疏。”
王体乾小心翼翼,弓着腰,抱着一摞奏疏,对皱眉而坐的天启皇帝,小声道:“都是经内阁,询问京城棉布价格,持续上涨的。”
“放那儿吧。”
天启皇帝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三天时间过去了,秦卿跟魏伴伴他们,这到底是准备干什么?”
自秦兴宗入宫算起,已过去三天时间,叫天启皇帝没有想到的,京城的棉布价格,非但没有降低,相反却持续走高。
先前还够买二十万匹棉布的银子,依照眼前的市价,只够买十二万匹棉布的量,且还不一定全部拿下。
“魏伴伴那边,可派人递上奏疏?”
天启皇帝抬头看向王体乾,说道:“眼下秦卿在干什么?厂卫都被他调动了,为何价格却持续走高!”
“回禀皇爷,目下尚没收到,魏督公所呈奏疏。”王体乾垂首一礼道:“要不老奴,现在派人去催催?”
现在整个京城上下,甚至于顺天府治下,涉及棉布一行的情况,都变得躁动起来,就像是一夜之间,出现了棉布荒一般。
“快,即刻派人,把秦卿,还有魏伴伴,给朕叫到西苑来!”
这几日朝廷那边,都在议论棉布上涨一事,内阁那边都吵成一团了,天启皇帝就算再能沉得住气,那也不能拿此事开玩笑。
“老奴……”
就在王体乾准备应道,一道声音却打断了他。
“魏老哥,你看我说得怎么样,陛下肯定会召见我们的,这次你可输我一百两银子啊。”秦兴宗身穿亲军服,看向一旁沉着脸的魏忠贤笑道。
“秦昌嗣,眼下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闹!”
魏忠贤皱眉低声喝斥道:“眼下整个顺天府都乱了,连带着整个北直隶,都开始有乱的迹象了!”
看着走来的秦兴宗、魏忠贤,本坐着的天启皇帝,已然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心中却有些发乱。
“拜见陛下!”
“拜见皇爷!”
秦兴宗、魏忠贤走到天启皇帝身前,恭敬一礼道。
“免了吧,秦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启皇帝挥手说道:“看看,这是几日来,内阁、户部那边,递到朕这边的奏疏,这棉布售价又上涨了!”
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天启皇帝,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烦躁。
十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可市面上流通的棉布,售价非但没降下来,相反却持续地走高。
先前户部所筹购买棉布的银子,都交到秦兴宗手里,按照天启皇帝心中的盘算,那批银子现在只够买十三万匹棉布的。
“陛下,您稍安勿躁啊,您咋还沉不住气了?”
秦兴宗笑着说道:“这好戏才刚刚上演,您是坐镇这一切的源头,这个时候,您要是沉不住气了,那臣先前所做,就都功亏一篑了。”
“秦卿,这不是儿戏!”
天启皇帝皱眉说道:“这次你做的事情,是关系到辽东局势稳定的。
朕通过这几日所传奏疏,发现市面上促使棉布价格上涨的,都是你谴派厂卫传递的?